守卫们大声应和,转身去执行。
萧疏隐带着姜映梨这个拖油瓶,在寨子里飞快地寻到出去的路,随之而来的号角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却也给他们的逃离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眼看着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灯火,还有人出门张望,萧疏隐拉着姜映梨一矮身,就避开了旁边一户打开的门扉,闯进了另外一户的庭院。
姜映梨感觉他握着自己手有些颤,鼻尖也闻到了熟悉的血腥气,她忍不住皱眉,压低声音,“萧侯爷,你受伤了?”
萧疏隐没有应声,而是拉着她往身后一扯,扭头眸光如刀,刺向一旁,“谁?”
他手里还拿着刚才从周子瑜书房顺来的兵器长刀,此刻,长刀如虹,朝着一侧砍去。
“等等!”
姜映梨连忙制止。
锋利的长刀停在了半空中,来人鼻前三寸。
“姜,姜大夫……”
阿贵嫂手里捧着的油灯摔到地上,碎裂成数瓣儿,她脸色惨白,两股战战的看向两人。
没错,直到此刻,姜映梨才发现,他们慌不择路之下,竟然逃到了阿贵嫂家。
要不是看到那熟悉的圆桌,姜映梨出声制止,以萧疏隐的性子,估计阿贵嫂已然是刀下亡魂了。
阿贵嫂战战兢兢的望着两人,“姜、姜大夫,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萧疏隐拧着眉头,冷冷的打量着阿贵嫂,“她是寨子里的人,一旦她出声,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姜映梨低声提醒:“……她只是个无辜的普通妇人。”
“你不能杀她。”这般说着,她也清楚萧疏隐说得很有道理,她拿出浸了乙醚的帕子,向阿贵嫂走去,脸色歉疚道,“麻烦阿贵婶休息片刻,就当从没见过我们。”
说着,她抬手就要去捂阿贵嫂的口鼻。
偏生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阿贵嫂,阿贵嫂,我听到你家有声音,你还好吗?”
姜映梨动作一顿。
萧疏隐握刀的手一紧。
阿贵嫂吞了吞口水,高声回道:“没事,就是刚才看到个大耗子跑出来,吓我一跳,把我手里的油灯都吓掉了。”
闻言,姜映梨一怔,再望去时,就见阿贵嫂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门外是隔壁的邻居婶子,闻言,也没有惊诧,她说道:“寨子里出了大事,有人闯进来了,你家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肯定是不安全的。你晚些收拾收拾到我家来,咱们大家好歹有个伴儿!”
阿贵嫂应了声,将人打发走,这才看向姜映梨,小心翼翼道,“姜大夫,你们……你们要不进屋去躲一躲?我看这位公子身上有伤,要不,我家还有些阿财上回拿回来的伤药,我给你们拿来。”
萧疏隐还很是警惕,他冷冷道:“不用。”
他的肩膀处泅出大片的血迹,虽然话是那么说,他的身体却在摇摇欲坠,他暗暗唾骂了句。
偏生在这时……
姜映梨知道是他体内的毒又起了作用,她忙扶住萧疏隐,迟疑了下,还是选择相信阿贵嫂。
“劳烦婶子了。”
阿贵嫂摆了摆手,就蹭蹭上楼去了房间里拿药。
姜映梨扶着萧疏隐在楼梯下的石桌坐下,见他额角已然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问道:“侯爷可有带药?”
萧疏隐这种情况是随身备药的,但这会子伤势凶猛,他也有些喘不上来气,只能点了点胸口的暗袋。
姜映梨顿了顿,探手去他胸口一通摸索,萧疏隐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她颇费了些力气才找到了一个小药瓶。
萧疏隐:“……你就非要这时候占便宜吗?”
姜映梨:“……”
萧疏隐的胸肌挺拔,更不用说暗袋偏下,摸起来自然就有些麻烦。
她有心想反驳,可见萧疏隐脸色发白,唇色发紫,霎时也顾不得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