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齐光却突然想起李芳菲,他看向沈隽意,“阿隽,李姑娘还在山长呢,她,她不会有事吧?”
沈隽意神色一愣,抿了抿唇,“张将军前去支援了。晚些,我回去问问曹副将,他应当有些消息。”
要说完全不担心李芳菲是虚言,哪怕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李家的外甥,但姥爷姥姥以及舅舅们对他的帮忙疼爱,他都是铭记在心中的。
他也只把他们当亲人。
所以,李家这般担心李芳菲,哪怕李芳菲做事太过,他依然也想早日将她带回李家。
此时,几人骤然就没了过多交谈的欲望了,郁齐光神色蔫蔫,“那你到时与我说一声。无论李姑娘经历了什么,多亏了她帮我,不然今日在山上沦为俘虏的人就是我,我也不能安安全全地坐在此处,参加会试。”
“我、我是一定要好好感谢她的。”
沈隽意点了点头,起身,摁了摁他的肩膀,“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大家都累到了,后面再谈其他。”
几人于是就都散了。
郁齐光和史霜客往赵氏别院去。
沈隽意和姜青檀则往府衙回去。
凌降曜落在后面出来,他并没有提前交卷,而是正正经经的等到敲钟才交卷。
他这三日过得并不大舒适,虽然赵家给他准备的干粮品质极好,但又不能带仆从,他也不擅看火,第二日想吃点热糕点,愣是给烤糊了,将巡逻的监考都给招引来了。
他丢了个大脸,后面都不敢再生火,只能每日就着凉水吃干巴巴的糕点,那些油菜,他也不敢乱吃,怕坏了肚子。
熬到今日出来,他浑身都蔫吧了,任何旁的心思都没有了。
走到门口,仆从一个个都迎了上来,又是给披上干净的披风,又是递水,很是殷切。
“世子,府中已经准备好了热饭菜,还有热汤,回去您就可以沐浴更衣了。您快上马车!”
凌降曜点了点头,刚要上马,扭头就看到往人群里张望的谢知刚。
他脚步一顿,朝着谢知刚走去,喊道:“三表兄,怎么劳烦你来接我了!”
谢知刚挠了挠头,“啊,是阿曜啊!你也考完了,怎么样了?这里头人都出来没有啊?我怎么都没瞧见阿隽和阿檀那小子?”
凌降曜:“……”
三表兄就这点不好。
干什么都喜欢直言不讳。
以往在京都也没少得罪人。
他闭了闭眼,忍了忍气,状似不经意道:“哦,我听说阿隽提前交卷,早早就走了。怎么,三表兄都不知道吗?他不晓得你会来接他吗?”
“不晓得。”谢知刚叹了口气,“我是看以往我娘她们总感慨,这每年乡试会试,人家都有人接,我家倒是好,从没出过一个这种,故而总骂我和我哥他们是武将脑袋,读书都不会。”
“这可不,现在这样好的机会,我可不得代替我娘她们来接一接。要知道我们谢家也出了个宰相根苗呢!不然,回去我娘她们知道我慢待了阿隽,肯定得抽我板子的。”
可惜,他睡过头了,结果居然又没见到人。
想到此,他就垂头丧气,已经能够预料到后期他娘见到沈隽意一对口供,少不得要揍他了。
凌降曜:“……”
可沈隽意根本不姓谢啊!
明明他娘都不肯认他了,但沈隽意当真是好运,竟然能得谢家这般宠爱维护。
凌降曜嫉妒得都快维持不住表情了。
他只能转移视线,落在谢知刚行动不便的胳膊上,“三表兄,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哦,断了。没事,过两天就愈合了。”谢知刚不以为然,“既然阿隽回去了,那我也得赶紧回去给他接风了。”
“你们,快去催催酒楼,赶紧把酒菜送过来。”
他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亲卫颔首,飞快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