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藻没寻到人,萧疏隐并不曾责怪。
甚至,他暂且将消息隐瞒下来了,左右姜映梨两个姑娘一直都是单独待着居多,与军中的人来往甚少。
接下来,天公作美,军队就直接拔营朝着黑山而去了。
姜映梨醒来时,只觉得眼前发黑,头昏眼花,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天际晃悠,待得睁开眼,浑身又僵硬发麻,半边身体都仿似不是自己的了。
“你醒啦?”
一张脸放大在跟前,骇得她一跳。
她忍不住一惊,抬手就挥出了拳头,正中对方的眼圈。
只是到底刚醒,手脚软麻,倒是不曾给人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
饶是如此,周羡依旧捂着眼睛,吱哇乱叫,“好哇你个姜映梨,你恩将仇报!是谁昨夜救你性命,又照顾你一晚上,我可是给你靠了一夜,肩膀都麻了,我都不曾说什么!”
姜映梨这才注意,自己是靠在周羡肩膀的。
她勉强支起身体,可一动,就开始头冒金星,太阳穴处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忍不住抬手摁住额角,触手是温热的布,身体也不住往旁边歪。
“哎哎哎,你别乱动,你这头……”周羡有些心虚地去扶她。
姜映梨瞪他一眼,恼道:“若非是你绑我在先,昨夜又将我推倒,我不至于撞成这般。你恩情,你也好意思提,别碰我……”
周羡气焰有些低迷。
因为姜映梨所言非虚。
“我又不会对你如何?我要那啥……昨夜我也不至于救你。好好好,你坐稳就是,我不碰你行了吧?”
周羡举起手,退后一步,但船舱就那么点距离,除却在船头划桨的方焕,他还真无处下脚。
“你这头可别乱碰,我昨夜给你上了药的,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
周羡见她想拆布,连忙喊住。
姜映梨:“……这什么布?”
“里,里衣。干净着呢!”周羡急忙解释道。
姜映梨闭了闭眼。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额角的伤口在隐隐作疼,因着是夏天,在没有进行消毒的情况下上药,还用贴身衣服来包扎……
她已经无法想象上面的细菌了。
要知道,下暴雨那段时间里,若是周羡一直都在军队,那他就肯定没有好好沐浴更衣。
她眼前愈发发黑。
先前她头上的伤,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养好的,现在又飞来横祸。
周羡见她不吭声,以为她生气了,讷讷道:“我这已经尽力了啊!我一个大男人有没有手绢,只能这么着了……大不了,回头下了船,我再找个人买两点干净的布,给你换上就是。”
“女人真是麻烦……”
姜映梨忍了忍,没忍住,怒道:“所以谁叫你绑我。周羡,我就不明白,你当初命在旦夕,我救你在先,不说什么救命之恩,咱两也没仇怨吧!”
“你先抓了胡掌柜,又来抓我,怎么,你们黑山寨那么缺大夫吗?还是说,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啊,缺。”周羡挠了挠头,英俊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真诚,“我们缺大夫的,还缺好大夫。”
姜映梨一噎。
她额角的青筋直蹦,咬了咬牙,别开眼。
周羡也不想闹得太僵,转了转眸子,就赔着笑脸道,“哎呀,我知道你救过我,我也晓得你医术好啊!”
“这不就是因为你医术好,我才来找你的吗?我都不计较你举报我的事了……”
姜映梨一听他这嬉皮笑脸的声,心中就来火气,她语气硬邦邦,“你是贼,我是良民,还想看霸王病,我不举报你,还等着你逃单不成?”
“还有,我医术好,我就活该被你强行抓去黑山当黑医吗?”
她好几个词,周羡都没听懂,但不妨碍他猜到意思,他笑眯眯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