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最近少外出走动。”
姜映梨有心想问问,萧疏隐已转身,从阴暗处离开,临走前,他还斜了眼孟藻。
“自作主张,仔细着皮子。”
孟藻缩了缩脖子,赔着笑,刚要走,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扭头朝着姜映梨小声道:“侯爷不是为难你,都是为你好。抱歉,连累姜大夫了,下回给你赔礼。”
说完,他就匆匆跟上了萧疏隐的脚步。
姜映梨微微挑眉,扭头看向焦斜,“最近军中有什么变故吗?”
焦斜和唐忱三人可没少在军中打交道,自然是有些灵通消息的。
“仿佛是军中有人不满萧侯爷,有人生了左心,自是内部就不团结了。恐怕这次战马生病,会有人另做文章。”焦斜回道。
见姜映梨一知半解,他便小声掰碎道,“这军中从来以本事见真章,往日里最不喜的就是空降权贵。”
“萧侯爷身份尊贵,在京中又有‘美’名,大家虽愿意端着,却并不一定心里愿意敬重。”
“而本朝以百为屯,萧侯爷一来收拢了几十屯兵,合成一支队伍,这其中按头的将军,副将,司马还有屯长更是不少。”
“意见相左时,难免就有些龃龉。而且,这当兵的虽说跟当官的不同,但有时候手段嘛,也差不离……”
他含含糊糊道。
姜映梨迟疑,“你是觉得这是有人故意给侯爷使绊子?在这样重要的时刻?”
焦斜:“……东家以为黑山寨为何会存在?”
“愿闻其详。”
“各地匪寨不少,莫过于前些年天灾频发,老百姓活不下去,自是有落草为寇,谋求生路的。”
“但黑山寨算是最悠久的寨子了,”顿了顿,焦斜见她望来,解释道,“我虽为奴,但到底也听主子们私下讨论过这些的。”
“据说,黑山寨的那位当家,来路也不凡。初始是有人提议过剿匪的,但自八年前围剿过一轮后,那位建议的官员全家也遭了灭门后,就再不曾有人妄言提意见了。”
姜映梨秒懂。
她刚要说话,焦斜骤然脸色一变,站到她身前,警惕的左右张望。
“怎么了?”
“有杀气。”焦斜凝眸,但周遭处处都是暴雨后带来的黑暗,一时间根本寻不到任何线索。
“我先护送您回去。”
姜映梨闻言,敏感地朝着不远处的一处帐篷望去,只看到几个民夫扎堆在帐篷门口烤火。
“……好。”
她收回视线,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角落里离开,焦斜点燃了灯笼,护着姜映梨离去。
半晌,从不远处的帐篷后转出两个穿着短打的男子,两人的脸都涂得脏兮兮的,头发也凌乱地支棱着。
但饶是如此,依旧可以从宽面高额,挺鼻浓眉,看出其中那人优越的骨相。
“那人好生敏锐啊!但瞧他穿着打扮,并不像军中人。那位姜大夫,倒是寻了条好狗啊!”
说话的是方焕,他穿着耐脏的灰蓝色葛布短打,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朴实无华的农夫气质。
倒是站在他身侧的周羡,哪怕穿着同样打满补丁的短打,依旧挺拔俊朗。
“三当……咳咳,三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焕眼含忧愁,“我倒是打探到了阿三他们的下落了。但他们周围戒备很是森严,而且挨着主帅营,旁边还有两位副将亲自看守。”
“现在又下雨,连烧粮草这招都用不上。难道还指望那水涨上来,冲垮这营地吗?”
他忍不住叹气,“你看,连给战马下巴豆粉,喂脏水也不见他们乱阵脚。那姓萧的,手段可真狠辣啊!短短的时间就控制了局面。”
本来他们利用暴雨天,处处都乱糟糟的,偷摸着混入了民夫营。
这士兵是不好冒充的,毕竟有屯长司马等,混入生面孔就很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