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隽意那惊鸿一箭,他吸了吸鼻子,眼眸闪亮道,“我看姐夫那箭威势凛凛,说不定他都死在姐夫的长箭下了。”
沈隽意的想法没那么乐观,淡淡道:“他骑术了得,岂非是一箭能放倒的。”
“那——”
姜映梨拍了拍手,岔开两人的注意力,“好了,我们且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今日难得有空相聚,合该去瓦舍里看戏才是。”
闻言,姜青檀和沈隽意都一言难尽的望着她。
“姐,你还要去看戏吗?”
“不然呢?票都买了,可不能浪费。而且,孟桥和温大夫他们都过去了,我可专门定了个最前排的位置,这平日里可是紧俏得很呢!”
她一脸兴致勃勃。
终于,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呀,我忘记芸娘了。她好像还在楼上……”
她下楼挟持下楼时,谢知刚专门留了个人护着芸娘在楼上。
现在危机解除,姜映梨就连忙跑进楼里,芸娘正踉踉跄跄的下楼,见到平安无事的姜映梨,她泪水忍不住滚滚直下。
她快步扑到姜映梨跟前,仔细打量着她,“东家,东家,您安好吗?都怪我,都是因为我……”
她哪里看不出前头姜映梨是为了护她,才被周羡挟持的。
姜映梨为了减肥经常锻炼身体,更是从凌欢瓷那学了一套军中的操练法子,故而反应能力是极好的。
而芸娘就不同。
周羡本就跟姜映梨起了龃龉,要是她不能一下就放倒周羡,那随之遭殃的只会是芸娘。
所以两相取其轻,她便当了回人质。
就是因为看出来了,芸娘才越发愧疚难受,刚刚在楼上她提心吊胆,生怕姜映梨有个不测。
现在见她安然,一直吊着的心才落下,随之而来的松弛带来的是紧张过后的惊惧。
“这事与你无关,你本就是遭了池鱼之殃。若非我留你谈事,何至于撞上周羡,说到底,也是我倒霉。”
这随口的宽慰话语落到随之而来的沈隽意耳中,就成了一番意味。
姜映梨略开话题,“好了,你也莫哭了。衡哥儿他们还在等着咱们呢,若是叫他瞧见你红了眼角,回头还以为我暗地里欺负你,可不得生我的气嘛!”
“衡哥儿才不会。”芸娘心情稍缓,只是她也没想到姜映梨竟还要去看戏。
且不提别的,就是她自己受了惊,现在都感觉精神疲惫得很,再看姜映梨神采奕奕,她不由暗道。
果真是年轻人!
前头的大动静没影响到后面那条街瓦舍的热闹,偶有影响,听到县衙已将人抓捕成功,顿时就心安理得的继续看戏。
姜映梨买的前排靠左的位置,此时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前头的高台上高悬红布,身着戏服的戏子口吐百转千回的婉转语调。
“……忽见贵女倾城色,悔叫夫君觅功名啊……”
“……出门莫恨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姜映梨几人悄声进来时,刚好演到高潮部分,就见满堂妇人戚戚然,反倒是男子们个个跃跃欲试,满脸向往之情。
孟桥注意到他们,连忙微微躬身给几人指了指位置。
胡菘蓝和胡商枝两兄弟挨着坐,此时胡菘蓝正哭着鼻头都红红的,就是温袖都是满脸愤愤不平。
姜映梨坐下,沈隽意挨着她身侧,姜青檀则是与孟乔一桌。
芸娘抱着已经看入迷的衡哥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姜映梨四处张望了下,好奇地问温袖,“看到哪里了?”
就见温袖边衣袖掩面边骂道:“那蒋宏朗简直是狼心狗肺,湘娘出身富贵,为了嫁给他,与爹娘反目成仇,弃了爹娘选的门当户对的儿郎,与他玉成。”
“结果他一朝科考得中探花,惹得不少名门闺秀芳心大动,纷纷要嫁给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