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住药铺运转。至于那等昂贵的,如今也没这功夫。”说到这,姜映梨也忍不住叹气,“就是这药农难寻啊!”
本地基本不种药材,多数都是些熟悉药效的百姓挖了些野生药材来卖,大头还是来源于外地。
晋朝的药材商多数都分布于西南和西北区域,偏生如今起了战事,而幽州最大的药材商陈家又出了变故,就催得姜映梨不得不尽快自产自销。
谢广庸眼眸一转,“我娘家舅舅就在幽州开绸缎庄子,他在幽州颇有些人脉,若是姜侄女想要的药农人数不多,兴许他能想想办法。”
闻言,姜映梨眼眸一亮,“当真?”
这年头种地的处处可寻,但懂药性的有手艺的却不好寻,基本都是大家族里培养自用,少有流通到市面上的。
从前姜映梨是不清楚,但自从她到柳城接触过不少人群后,才发现这年头懂点技术的人才是真的难找啊!
她当初能找到孟桥和温袖都是走了狗屎运!
“自然。我等会就去信给我娘家舅舅。”谢广庸拍着胸脯许诺。
谢广庸这般鼎力相助,就令先前还想着坑一把谢婉韵的姜映梨颇感心虚,她拱手道:“那我就先谢过谢伯父了。”
听到姜映梨认下这称呼,谢广庸心中颇为欢喜,也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宾客尽欢后,谢广庸送走两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结果就碰见满脸愁容的谢夫人。
“夫人缘何还愁绪满怀?阿绍现在有救了,不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谢夫人瞪他一眼,道:“我生气的是姜大夫,她做事恁不地道了。亏得咱家还花大力气,搭了我三座铺子的一年收益给她送礼,她倒是好,她竟哄着咱家闺女去给她为奴。”
“——不可能!”谢广庸立即反驳,“姜侄女为人颇为真诚,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阿婉又闹了幺蛾子?”
“你这什么话?阿婉素来温婉娴静,贞德端庄,从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思更是澄澈。若非是那姜映梨哄骗挑唆,她如何想到要替兄报恩,自卖自身的?”谢夫人恼怒道。
谢广庸摸了摸短髯,“阿婉如今是颇懂兄恭妹友,这乃是好事……咳咳,我是说自卖自身的确是有辱门风,这传出去让我们为人父母的如何做人?”
谢夫人这才满意,“我看你还是早给她寻门好亲事,出嫁了自当事忙了。”
谢广庸颔首应着。
而谢夫人这份放心也只持续到翌日中午。
等到她问起女儿时,家中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份盖了红印,摁了手印的卖身契,还有一封谢婉韵的亲笔辞别信。
上面写着她已经去衙门过了红契,卖身契即时生效,如今她已是沈家的人了。
“……姜大夫救兄之大恩,女亦深感五内,愿替父兄陪同为婢数载,以全恩义……”
书信后半段只是简单的愧对父母教育的言辞,以及祈求父兄身康体健的寥寥数语。
谢婉韵自是不会将心中想法合盘托书,只能以此为借口,但这样的话语落在谢夫人眼中,无吝于给她甩了数个耳刮子。
谢夫人看着血气翻涌,若非下人手脚快,她都能一头栽倒地上,她气得手直抖。
“荒唐,荒唐,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做,她非要去抛头露面,给人端茶倒水,当真是将谢家的脸面都丢在地上践踏!快,快请老爷,将人给我带回来!”
谢广庸来得极快,见到书信,他恼怒过后,冷静了下来,“夫人不必生气。我倒是觉得这桩事也算不得坏……”
“这还不坏?哪家姑娘还未出嫁就去出头卖脸的,她本就损了名节,现在再不加以约束,今后能嫁个什么人家?难道真随便寻个庄户人家,今后也去面朝黄土,处处卖笑吗?”
“她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哪里晓得这些厉害!”谢夫人真真是气死了。“姑娘家若是嫁不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