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往外面窜,像什么样儿?”
凌昭昭被呵斥得脸挂不住,“三叔,怎么连你都这么说?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瓷娃娃,凭什么就不能出门,成日里就合该被你们这些男人拘在府中。”
“你们能出去骑马喝酒应酬,为何我就不行?难道就因为我是女人,就活该当一辈子没有感情的木桩子吗?”
凌崖迟被她怼得一噎,上下打量着她,憋出一句:“……你充其量就是个小姑娘,哪门子的女人。”
“还有,你少惦记着那沈隽意。这世上你与任何人都有可能,唯独他,是万万不可能的。”
明明先前凌崖迟都不曾这般反对,如今却连他都倒戈,凌昭昭霎时气得脸色大变。
“你不让,我还偏要了!”
当即,她就起了反骨,愤愤反驳完,翻了个白眼,就气呼呼的摔袖离去。
“三叔,你真是讨厌!不知道三婶看上你哪儿了!哼!”
“你,你这丫头——”凌崖迟被踩着痛脚,神色也不大好看,他示意下属去盯着凌昭昭。
赵姝妍不动声色看着叔侄两人争吵,见告一段了,才微微扬眉,就听凌崖迟嘱咐道。
“最近莫要让这丫头出门,千万别让她接触沈隽意。”
赵姝妍眯了眯眼,柔声道,“怎么了?表哥表妹亲近,本就是常事。谢大不是去调查了吗?是哪里出了变故吗?”
凌崖迟想起就头疼,“问题大着……”
他蓦地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赵姝妍。
赵姝妍温婉动人,容颜娇媚,神色不解:“怎生这般看着我?”
凌崖迟问道:“当年大嫂与你同归,产子的地点就是柳城外不远的鸣山寺下的村庄吧?当时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
赵姝妍听他问起,心中大骇,面上却依旧平静,她攥紧手帕,歪着头慢慢道:“是的。没什么不对,就是那夜下的瓢泼大雨,雷声阵阵,实是吓人得很。”
“我听大嫂在里面一直哭喊,血水一盆盆端出来……我当时就想,大嫂是陪我回幽州奔丧,疼我怜我如亲妹,若是她有个万一,我……”
她低垂眉眼,眼睫微颤,仿似还能忆起那日的惊心动魄。
凌崖迟心中大恸,抬手握住她的手,“是我的错。原是该我陪你前往的……”
当时江陵水灾,凌崖迟那时刚任命上岗,公务在身,前往江陵治理水患, 故而无法请假告辞前往陪赵姝妍奔丧。
平阳公夫人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主动请缨的。
赵姝妍摇了摇头,“你一心为民,本就不该为这些琐事烦忧。我就是愧疚……大嫂受尽折磨一夜,方才生下阿曜……”
“我那时其实有些不好的想法,都不敢跟大嫂讲。”她轻轻道,“我看阿曜这般折腾嫂子,就想着不管如何,只要嫂子活着就行,孩子……孩子没那么重要。”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我的祷告,阿曜安然出生后,就一直体弱多病……是我对不住嫂子。”
她幽幽然叹气,眼眶微红。
凌崖迟心口一软,抬手揽住她,“大嫂若知你尊她爱她,定能理解。何况,阿曜体弱多病,本就是……”
亲母体弱,胎中就养得不妥当。
这话他不能说出口,生生扭转道:“……受惊早产之故。”
赵姝妍垂着眼眸,适时的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何突然限制昭昭外出?沈隽意不是谢家子吗?昭昭是小孩心性,并非真的就对沈隽意情根深种,兴许就是想与新表兄亲近亲近。”
“退一万步说,就是昭昭真有这心思,就如先前所言,谢嫂子喜爱昭昭,谢知彰她是配不上,但沈隽意这种身份回京认亲后,难道谢家就真让他只娶那么个村妇?”
“那村妇我先前也见过,与沈隽意确——不大般配。”
她说得委婉。
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