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虽对这种讨论病症用药的会议不少见,但还是头回看到彼此争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打架的。
她揉了揉额角,看向此处领头大夫:“肖老前辈,平安医馆素来在柳城有美名,您医术超绝,不知对此可有何想法?”
“姜东家问我?”平安医馆的肖大夫头发已然花白,闻言,他微微抬眉,眼神精烁。
“您德高望重,又是此地主导,自当也要听听您的治疗医案。毕竟,兹事体大,朱大人将这里交给您,也是信任您的能力。”姜映梨不介意给他戴高帽。
肖大夫笑了笑,“老夫年老,哪里比得过你们年轻人,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些前浪早已被后浪逐上岸。”
他推脱的话语虽温和,但其中具是饱含朱县令将统筹重任交托给姜映梨这种年轻人的不满。
毕竟,虽说是达者为先,但当今更讲究的是论资排辈。
而更何况,姜映梨还丝毫没有推辞地接下。
哪怕她那番话热烈澎湃,可肖大夫早已过了热血年纪,年迈的他更看重的是利益牵扯。
姜映梨不想跟他掰扯这些,“肖老前辈何必自谦。我们身为医者,自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眼下病患众多,与整个柳城的安危未来息息相关,我们自当竭尽所能解此危才是。”
“何必讲这些莫须有的话?”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年轻,又是女流之辈,在你们看来担不起事。”
“我眼下在重症隔离所,你们这不过是轻中,初期痢疾最为好治。若是我那边的病人率先痊愈,届时你们这些前辈的脸面才当真是无光。”
闻言,别说肖大夫,就是其他大夫都被激将法弄得脸色不好看,“姜大夫是看不起我们?”
“并非如此。我只是实话实说。”姜映梨淡淡道,“与其在这争论不休,充当大头,倒不如好好给病人诊脉,对症下药。”
“姜大夫当真是好威风。”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到底年轻,他气呼呼道,“那我们就与姜大夫打个赌,若是我们先治好人,姜大夫就得为今日的话致歉赔礼。”
“反之亦然。”
其他人没有吭声,但显然也很是认同他的话。
就是肖大夫都老神在在地端坐,眼皮都没抬。
姜映梨弯起唇角,“好,我接受。那就请各位全力以赴吧!”
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不介意给些激励的。
她没多留,随意一拱手就转身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肖大夫沉吟片刻,说道:“暂且先用桃花汤合真人养脏汤收涩固脱,温中清肠……”
姜映梨扬眉。
男人真的是无论什么年纪,都经不住激将法!
接下来几日,众人都陷入了忙碌。
大夫们都聚集在一起探讨病情,以求得到更好的治疗方案。
而被关押的金嫂子等人,在被隔离数日后,发现并没有感染后,就陆陆续续地被放出去了。
金嫂子离开前,还专门托人通知了姜映梨相见。
姜映梨全副武装出来,金嫂子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看到她,金嫂子连忙快步走了几步,姜映梨抬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就站在那吧!金嫂子既是安全了,应该早些离开才是,寻我何事?”顿了顿,她想到一茬,继续道:“小光他们在盈泰堂。至于工钱,你去找孟桥,我已经嘱咐过他。”
金嫂子摇了摇头,“我听说您在最容易被传染的痢疾病患那看诊……就,就有些担心您。”
“我没事。”姜映梨心中一暖,淡淡笑着,只是被口罩遮住,瞧不真切,“你回去后,先沐浴更衣,然后再去接人。顺便替我带句话给孟桥。”
“是。”金嫂子一一颔首。
这阵子整个北区都严陈以待,不说严密到蚊子能来去自如,但人的确是无法很难进出,全靠朱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