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但也没纠结,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客栈了。
学子里也有不少人是外地前来的,郁齐光性格外向,很快就从一些学子口里打听到了想要的讯息。
两人一路去了城北的小客栈,沈隽意看着眼前破败矮小的客栈没有进去。
郁齐光不解地拉他,“怎么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最物美价廉的客栈。虽然破旧了点,但一晚上才收十个铜板,咱们两个住一间,才五文钱一个人。”
郁齐光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算完很是美滋滋。
很多学子都听说了这客栈,也纷纷过来投宿,现在柜台前都挤了一堆学子。
郁齐光看了眼沈隽意的腿,自顾自往前挤,“阿隽,你等我下,我去抢房!哎呀,你们别推了……”
只是,哪怕郁齐光费了牛二虎之力,轮到他时,房间已然定完了,只剩下柴房了。
他灰头土脸地出来:“没房间了。柴房还是算了,那么阴冷,我是无所谓,你这腿可不能再经不住……”
沈隽意看他一脸落寞,捏了捏掌心姜映梨塞给自己的二两银子,眼前浮现她嘱咐自己安心花钱的模样,嘴角勾了勾。
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没事,前面还有客栈,我们再去看看!”
“那客栈贵啊,一晚上得三四十个个铜板呢!”郁齐光嘟囔,“城里东西就是贵……”
“没关系,我出钱。”
“好,诶……”郁齐光惊讶,“你哪里来的钱?伯母治病吃药都没花钱,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再说了,你回头还得治腿呢!”
讲到这个,郁齐光就来气:“都怪姜映梨。你还娶她……哎,咱们来了城里,这里比镇上大夫多,我明天出去找找有没有接骨医术好的大夫……”
沈隽意低头看了眼跛腿,轻轻地摁了摁,没有说话。
当夜,他们寻了个条件好的客栈,不但提供热水热食,被褥都是干净的,除了贵没毛病。
翌日,沈隽意醒得有点迟,望着头顶陌生的帐子,他还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捂着头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额角。
他不大习惯和人一起睡,更何况郁齐光睡姿还不佳,他辗转到半夜才睡着,现在还有点缓不过来劲儿。
门突然被推开,郁齐光冲进来,脸色惨白,见到沈隽意醒来,他哆哆嗦嗦道:“阿隽,你可醒了。我和你说,出大事了!”
“什么?”沈隽意下床穿好鞋,走到脸盆架旁开始洗脸。
“我刚去下楼买早饭,发现昨天咱们去的那个小客栈……走水了!据说是小伙计忘记灭灶膛里的火,烧着了柴火,连着半个客栈都烧没了。死了两个人,住在二楼的好多是跳楼求生,摔断胳膊腿的不少,还有被烧成残疾的……”
“……阿隽,昨夜多亏你磨蹭了那两下,不然咱们要是住进去,怕是也逃不了……”说到这,郁齐光心有余悸地抖了抖,“我家可就我一个儿子,不能断了香火传承,对不起祖宗啊……”
沈隽意惊愕,拿着洗脸巾的动作一顿,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了姜映梨塞给自己银子,说不差钱,安全第一的认真模样。
他低眉,眼底神色复杂:“……是我们走运。”
走运这个词跟沈隽意从小不沾边的,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说出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