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走。
云梦牵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就像儿时那样。
云梓琛的脚步一顿,只听云梦牵哽咽道:
“兄长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见我,是么?”
云梓琛背对着她,不敢转身,眼睛酸胀得难受,却拼命压抑着。
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他怕一说话就会暴露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要跟过去告别,要跟她告别,对他而言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云梦牵像个孩子似的哭泣着,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受了委屈那样:
“可是……我就只有你一个兄长啊!以后我若受了欺负,谁来保护我?”
“你不是有玄苍了么,他会保护你,比我保护得更好。”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怎么会一样?”
兄长是她的娘家人,以后秋英落去了栖梧,身边还有贺兰宣朗,就算她受了委屈找过去,也终究逃脱不了玄苍的手掌心。
可云梓琛怎么能一样?
只有
他,会不分是非地站在她这边,不会顾及任何人。
这才是家兄应该有的样子啊!
她死死攥着云梓琛的衣襟:
“那以后若是玄苍欺负我呢?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若欺负了我,我又该找谁来保护我、又能找谁说理去?”
她哭得像个孩子,
“从小兄长就对我说过的,无论什么时候,兄长都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保护我,不让我受委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她舍不得云梓琛,她也对不起云梓琛。
所有的话,不过是为了留下他而找的借口。
前世他因她而死,这一世又是她把他害成这样。
她想弥补,日后她想把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都给他、给宋芷兰、给他们的孩子。
如果他走了,她要如何心安?
这世上总是有许多化不开的矛盾,她想报仇,就一定会伤害到云梓琛。
虽然她已经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保住了他的命,但还是让他失去了原有的一切。
面对云梓琛时,她就是没有办法 理直气壮。
哪怕云景天和云梦蝶如何该死,但他是无辜的。
他曾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而她却无以为报。
她承认,这一次,是她自私。
她想留下他,是为了自己能心安。
她不想他余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
还有他和宋芷兰的孩子,更不应该承受上一辈带来的伤痛,他应该接受最好的教育,成长为最出色的孩子,就像他父亲那样。
所以哪怕他不愿再面
对她、面对玄苍,她也要留下他。
眼见着云梓琛始终没有回头,她忽然变得蛮不讲理:
“哥哥要走是吗?那我也不必嫁人了,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带着母亲的灵枢去栖梧,这一辈子我就在栖梧给父亲母亲守陵,免得日后被人欺负了去!如此,哥哥也可以安心地去游历四方了,更不必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左右是我害了哥哥,哥哥讨厌我也是应该。哥哥放心,我定不会打扰哥哥的生活,免得让哥哥嫌弃厌烦……”
说罢,她用力甩开云梓琛的衣襟,转身便走。
这下倒是轮到云梓琛着急了。
他忙得一把拉住云梦牵,她却拼了命地想要甩开他,以示决心。
他急了,干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让她再任性胡闹。
“牵牵,我何时说过讨厌你,又何时嫌弃你厌烦你?你如此胡说,是想逼死我吗?”
云梦牵的声音从他的胸前闷闷地传出来:
“哥哥都要走了,何必还要管我怎么说怎么想?如此哥哥还不满意的话,那我干脆去死好了!”
“你胡说什么?我不走了!”
他被逼得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