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渊瞪大双眼,近乎于疯狂地看着玄苍。
他明明射中了他的心脏,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玄苍将云梦牵扶坐在马背上,朝着承天门上冷冷一笑,随后道:
“拿弓箭来。”
立刻有面具人递上了弓箭。
玄苍拉弓搭箭,瞄准了承天门上的南流渊。
向来沉稳的南流渊,此刻已经有些失了方寸。
原以为玄苍会死于他的箭下。
如今他不仅没死,还导致他连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
他还拿什么跟他斗?
他想退下承天门,然而左右,和坦与莫图已经围了上来,让他退无可退。
玄苍的声音在承天门下响起,
冰冷低沉,却有如钟声的嗡鸣,震荡着夜空:
“南流渊,什么人才是天选之子,看懂了吗?”
南流渊越发地不可置信: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什么天选之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至于你,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谁。一个祸乱宫闱、玷污了皇室血脉的人,遗——臭——万——年!”
话音落下,玄苍松了手,拉满的弓骤然将箭弹出。
那羽箭划破长空,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南流渊的心脏,直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廊柱上。
南流渊挂在了那支箭上,脚尖离地,眼睛瞪大。
直到死的那一刻,南流渊也不明白,他究竟哪一步走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是天羽的太子啊!
这江山本就该是他的!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一步登天,为什么?
死前那一刻,他是看着云梦牵的,那双瞪大的眼睛好像在问:
“牵牵,我到底哪里可怜?”
南流渊一死,天羽的士气骤然颓败。
承天门上,原本还在抵抗的侍卫望着南流渊的尸体,纷纷缴械。
承天门外,原本前来救驾的各路府兵亦纷纷投降。
“冲!”
南济的军队士气大涨,只听南济一声号令,士兵如出笼的斗兽,奋勇向前。
原以
为打开城门还需要一些时间。
谁料,城门却在这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偌大的城门内,宋运诚孤身一人站在那里,稳如泰山,处变不惊。
他朝玄苍和南济一拱手:
“玄苍王子,王爷,在下今日为两位大开城门,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玄苍与南济对视一眼。
南济道:
“宋大人有话请讲。”
宋运诚说:
“圣上必败,在下只恳求二位,不要滥杀无辜,不要让天羽血流成河。否则,二位便先从在下的尸体上踏过去。”
南济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才道:
“宋大人还是如此仁德,只是给南非齐那种小人当差多年,实在是可惜了。”
玄苍道:
“宋大人放心,无辜之人不该死,该死之人,定不无辜。”
“那在下就放心了。”
宋运诚说罢,走到了最边缘,做了个“请”的手势。
玄苍将云梦牵拢在身前,低低地在她耳畔说道:
“准备好了吗?”
云梦牵的心怦怦跳着。
其实她一直在准备着、期待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她有些不敢想象这是真的,她的前世今生,都像一场梦。
“嗯。”
她用力地点头。
玄苍勾唇一笑,双腿夹 紧马腹,黑风抬起前蹄长嘶,载着二人长驱直入,冲进了承天门,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