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尤其定远侯的示例在前,自然无人再敢多言。
云梦牵的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宋运诚的身上。
整个天羽,他是最为刚正不阿、耿直直谏之人,为何此时却默认了南流渊的所作所为?
“好,那就请丞相,拭目以待。”
南流渊勾唇一笑,转身便朝云梦牵走来。
云梦牵知道他要干什么。
所以,她最终还是要拖玄苍的后腿了吗?
“牵牵……牵牵……”
在一片混乱声中,南流简的声
音像一缕游魂,拼命地捉住了云梦牵耳朵。
裙角上一紧。
云梦牵低下头,只见南流简正艰难地抓着她的裙角,似乎用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
南流渊的脚步骤然顿住。
他的剑上,还残留着南流简的鲜血。
终是逃不过这一天,他踩着兄弟的鲜血和尸体上位。
尤其是南流简,南流渊的心不可谓不疼。
云梦牵缓缓地矮下身子,跪在了南流简的身边。
从前的种种在脑海里一幕一幕地回放,她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这一次,只为南流简。
“阿简,你一定要挺住,太医就快来了……”
她握着南流简的手,声音颤抖着。
从未想过,这一世,会是这样的诀别。
也从未想过,原来面对南流简的死,她还是会伤心、会难过,更不愿接受。
与她的悲伤相反,南流简却笑了。
笑得几分释然:
“太医……不会、不会来了……牵牵,是我们天羽……对、对不起栖梧,让你失去了最亲的人,让你……没了家。对、对不起……”
“阿简,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成串的泪珠止不住地落下,却惹来南流简的心疼。
他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手臂已经无力再抬起。
“牵牵,这一辈子,我、我没有在乎过任何人、任何事,我自认为……没有什么能牵
绊住我,除了你……”
说话间,有血从他的唇角渗出。
他气若游丝,表达得越发艰难。
“放眼这茫茫天地,没有什么……是、是值得留恋的,好像什么、什么都是假的……”
说出这句话时,南流简双眼茫然地望着夜空,空洞而释然。
他仿佛看透了一切,对这世间再无半点留恋。
云梦牵知道他所谓的假,是什么。
南非齐的身上充斥着谎言。
他崇敬了一辈子的大皇兄,到头来却与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甚至,他死在了他的剑下。
还有她。
从前她那么爱他,答应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与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呢?
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得多么讽刺!
可她偏偏说不出一句华丽的假话来劝他,来让他好受一点。
“牵牵,我只想知道,你……真的、真的爱过我吗?”
他看向她,眼中闪烁着些许期待。
也许,他现在只对她还有所期待了吧。
云梦牵泣不成声。
她紧紧握着南流简的手,哽咽着:
“爱过,真的爱过。阿简,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云家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一直爱你。就像从前那样,我们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你永远都是我的阿简,我永远都是你的牵牵。阿简,答应我,再等等,再等等好吗?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