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天的手擎在半空中,缓缓落下:
“琛儿,为父总有一天会离开天羽,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离开天羽?投奔漠北?”
云梓琛没想到,云景天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他好恨!
“让我跟你一起走……做梦!”
“为父如果走了,你在天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难道你不清楚?”
“死在天羽,也比叛逃漠北好上千倍万倍。”
“为了长宁郡主?”
云梓琛终于肯正视云景天了,却是恨得牙根发痒:
“云景天,如今在你心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了吧?”
云景天冷笑一声:
“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懂得礼义廉耻的人,最后会得到什么下场。”
………
云景天的心跳得很快,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从云梓琛离开京都那夜、与他决裂开始,他便会时常心慌意乱,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不能再等了。
从梧桐苑离开后,他直接去了永安王府,不过是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入,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这段时间,南流渊一直在府中养伤。
自从上次被玄苍一掌打出内伤,南
流渊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虽然用名贵的药材调理着,但却落下了咳嗽的病根,看起来也比从前虚弱几分。
云景天很少造访,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此时两人在书房里,关起门来密谈。
“王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云景天关切地问道,却也不过表面真心而已。
南流渊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两声:
“咳咳……玄苍功力了得,本王恐怕是落下病根了……咳咳……”
“王爷保重啊。”
云景天抱拳一揖。
南流渊从闻香山回来后,因为玄苍说南流晔早已查清了面具人的下落,所以找来了云景天。
当时他伤重,云景天才得知他是在试探玄苍时发生了意外。
云景天由此也知道南流渊在怀疑玄苍与面具人有关。
所以在南流渊向他询问南流晔之事时,他便将南流晔托他所办之事和盘托出。
只是他给出的答案却与他给南流晔的相同,那日并未有人去药王谷找解药,也就是说,面具人已死。
只要面具人已死,玄苍便是安全的。
在他离开天羽之前,玄苍必须是安全的,否则他不知道漠北汗王还会不会接纳他。
君心难测,漠北汗王同样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