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佐弟弟,恕我说一句难听的话,你拿什么找定南王报仇?你如果就这样带着大家去了定南王府,只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沙生仍在不遗余力地劝道,就差没说一句“不自量力”了。
可聂佐却不领情,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壮实,一把揪住了沙生的衣领,叫嚣道:
“你说谁是狗?说谁有去无回?我告诉你,郎教头说我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你在琼华山谷的时候只顾读那圣贤书,而我却每天都在勤学苦练,只求有一天能真真正正地保护我们的家人!如今可好,妙妙原本就胆小,打雷下雨都不敢睡觉,在琼华山谷的时候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这下又被定南王那厮吓得尿了裤子,半夜缩在角落里直打哆嗦,我今天要不打得那厮尿裤子,我就不性聂!”
聂佐说罢就要往外冲,手上还拉着一个小女孩,正是他口中的妙妙,叶妙,也是那夜云梦牵在潭边救下的小女孩。
叶妙此刻瘪着嘴,早已泪流满面,却又不敢放声大哭,这哪里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隐忍模样?
再看她的裤子,下面潮湿一片,想来是真的尿了裤子。
沙生还要去拦,奈何聂佐身
强体壮,一把就将他推开,作势就朝大门而去。
谁料,就在聂佐推开沙生之时,前面却出现了一堵人墙。
不是别人,正是云梓琛和冷寻。
在处理这件事上,两人倒是格外的默契。
聂佐不认识冷寻,却认得云梓琛。
当初在琼华山谷时,虽然云梓琛只是短暂的住过些时日,但他为人宽厚温和,知识渊博,又是久战沙场的将军,很得孩子们的喜欢与敬佩。
见是他,聂佐的气焰便矮了几分,低低地唤道:
“云将军。”
云梓琛看着他黑黑的发顶,淡淡地问道:
“想去找定南王报仇?”
聂佐以为云梓琛会支持他,连忙用力地点头:
“嗯!”
“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他是定南王,是天羽的二皇子。”
云梓琛点点头:
“知道他手下有多少精兵吗?”
聂佐眼睛转了转,琼华山谷那晚,南流晔带来的精兵少说也有上千人,如果他手下还有精兵,那会是多少?
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是我不怕!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什么都不怕!”
“勇气可嘉。”
云梓琛话锋一转,
“打赢了我,你就可以去。”
“啊?”
聂佐忽然
间傻了眼,呆呆地看着云梓琛,不知该作何反应。
因为他明知道,他不可能打得过云梓琛,就连琼华山谷的武术教头郎晃都打不过他。
聂佐苦着一张脸,鼓着腮帮子说道:
“云将军,您明知道我打不过你,你这是欺负人!”
“我欺负人?”
云梓琛笑了一下,
“去了定南王府,他们比我更会欺负人,你以为定南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都会让着你,不欺负你?”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聂佐的肩膀,又道:
“小子,有空跟沙生学学,多读圣贤书。顺便问问你,肉包子打狗,你说谁是包子,谁是狗?”
聂佐挠挠头,彻底被问蒙了,半天也答不上来。
沙生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阿弥陀佛。”
云梦牵也无奈失笑,看来这半大的少年郎还真是需要云梓琛这样的人来好好管束一下。
大家看着聂佐,也都被“谁是包子谁是狗”的问题给逗笑了。
云梦牵却想,如今教书先生、武术教头,都随着琼华山谷的消逝而不见了,他们都会武功,应该都与贺兰宣朗脱不开干系。
可是孩子们却不能一日无师,待他们安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