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云梓琛不仅亲手刺伤了他的父亲,竟然还挟持了他!
因为云景天的性命受到威胁,所有府兵都不敢妄动了。
云梓琛回忆着刚才的招式,他是无意间刺中了云景天,伤势应该不会太重,但短时间内若想再恢复之前的战斗力,怕是不行了。
这也意味着,他的机会来了。
他一手拉起了云景天,继续将剑抵在他的颈上,挟持着他上了马车。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人!”
云景天一开口,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
“都给我在原地待着别动,如果不想看到上将军流血而亡的话,就放我们走!”
府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乱动,最终只能看着云梓琛挟持了云景天与云梦蝶,在他们眼前离去。
马车披星戴月的在官道上疾驰,云梦蝶与云景天的身体都很虚弱,在马车里东倒西歪,狭窄的车厢里充斥着血腥味。
马车始终不停,到后来,两人甚至昏昏欲睡,云景天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惨白着,云梦蝶则痛苦的表情扭曲。
大约过了七八个时辰,已经从子夜走到天亮,又从天亮走到夕阳西下,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云梓琛跳下马车,
让云景天和云梦蝶也下来。
他盯着云景天看了良久,最终跪了下来:
“这一拜,多谢你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你我父子恩断义绝。”
说罢,云梓琛挥剑割断了自己的一缕发丝,放到了云景天的脚下。
起身后,他又对云梦蝶说道:
“梦蝶,如果有来生,我就不做你的兄长了,我不配。”
他转身欲上马车,云景天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你会后悔的!”
云梓琛没有回头,只是沉重地扔下最后几个字:
“永别了。”
他跳上马车,扬起长鞭绝尘而去。
“兄长……哥哥……别丢下我……我不想死……兄长……”
身后,云梦蝶追赶着马车,哭喊声如梦魇一般跟随着他。
云梓琛终究是落了泪……
………
三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琼华山脚下。
云梓琛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又在马儿身上抽了几鞭子,让它们继续沿着官道行驶,造成一种假象。
又是子时,整整十二个时辰的路途,云梓琛与云梦牵皆是滴水未进。
往琼华山上走了一段路,云梓琛一直听着山下的动静。
夜凉如水,寂静的只有山风和虫鸣。
这个时候,想必云
景天和云梦蝶早已经搭上了过路的马车,正往京都赶去。
云景天受了伤,即便要找他们,也不会这么快追来,何况他们并不知道琼华山谷,如今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一路无声,云梓琛和云梦牵各怀心事,彼此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牵牵,喝点水吧。”
云梓琛停了下来,拿出水袋递到云梦牵面前。
云梦牵看着那只水袋,看着云梓琛的手,摇了摇头。
她绕过云梓琛,继续往山上爬去。
夏日茂密的枝叶遮挡了头顶的月光,山中清凉,不时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咕咕”声。
云梦牵无声地前行,心情却是异常的复杂、低落。
在离开京都前,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可是谁能想到,云景天的到来,将她心中原有的美好通通打破。
她现在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云梓琛。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从何时开始知道的?
所以前世,他也是知道的,知道而甘愿为她赴死,是吗?
如今更好,他甚至知道了她是栖梧国主的遗腹子,如假包换的栖梧公主,甚至还很有可能是栖梧皇族唯一的后人。
云景天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