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数日,她能理解碧春的思念和担忧,正如她对她的惦念。
碧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察看着她,生怕她会少一根头发丝。
“姐姐,我日日在这里盼着、念着,日日向老天爷磕头祈祷,只求你平安回来,如今姐姐真的回来了,太好了!”
碧春这算是喜极而泣。
也许只有在面对碧春时,云梦牵才会卸下一身的防备,做最真实的自己。
她笑着,眼里噙着泪,却没有让它流下来。
比起碧春的脆弱,她终是坚强了一些。
就像从前玄苍说的,她是一只刺猬。
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她没有卸下浑身利刺的资格,因为她需要武器、需要战斗。
两人互相嘘寒问暖了一番,碧春问她此去栖梧可有收获。
她只是偷偷地跟碧春说了一些,便示意碧春这里人多眼杂,有些话还得回去再说。
碧春跟在她身边这么久,自是明白的。
接下来她便问起钱苏苏的事,碧春道:
“钱夫人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心思很重,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整日里总是愁眉不展的。我一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她却又总是说没事。其实我觉得她挺可怜的,在这世上无
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一个对她好的夫君,如今又下落不明,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没了,我若是她,在这世上无牵无挂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说起钱苏苏的情况,碧春也是一脸愁容。
云梦牵叹了一声,问道:
“看来任天成并没有来找她?”
“没有。我倒是盼着任天成能来,他们之间总得有个说法不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任天成一天不来,他们之间就一直牵扯着,钱夫人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哪怕做个了断也好,日后钱夫人才能另谋出路啊。”
云梦牵赞同的点头。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房门大开着,云梦牵走进去,就见钱苏苏站在窗边,一直望着窗外。
她走近了,发现钱苏苏的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目光一直随着一个人而动。
那个人,是冷寻。
他正在指挥镖队进入客栈,妥善安置镖箱。
这该是怎样的喜欢,才能做到深埋心中,不走近、不打扰,甚至远离?
她扪心自问,哪怕是她这般冷淡薄情的女子,都想要抓住来去无踪的面具男子。
像钱苏苏这般的隐忍,没有几人能做得到。
冷寻
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钱苏苏看得专注,恐怕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她不忍心打扰她,便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与碧春两人来到客栈的场院里,云梦牵说道:
“碧春,之前我也说过,如果任天成不来找她,我就想让苏苏跟我们一起回京都,当时她是点了头的,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她的心意会不会变。”
碧春摇了摇头,说道:
“依我看钱夫人对冷镖头这番情谊,她心里定然是愿意的。可就怕冷镖头说一个’不’字,若是冷镖头不赞同,她便一定不会去。”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之前我便跟冷镖头说过此事,他答应帮忙劝说,希望他不会食言。”
微顿,云梦牵又道:
“碧春,你怎么想?如果苏苏跟我们一同回去,必然是要住在梧桐苑里的,你是我最亲的人,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她的语气里带着试探。
碧春看了一眼云梦牵,知道她的心思,倒是笑了出来:
“姐姐如此顾念碧春,碧春很感动。可是姐姐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终究是主仆,哪有奴婢质疑主子的道理?姐姐不必管我。再者说,就
算我是姐姐的亲妹妹,那钱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