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却对上了南流渊那双深沉的眸子。
也许是南流渊太过沉静,她刚才混乱的思绪似乎立刻被撞得清明起来。
忙后退一步,她朝着南流渊一福,镇定道:
“王爷恕罪,臣女没仔细看路,冲撞了王爷。”
南流渊伸手轻轻扶起了她,声音与平常一样淡然无波:
“无妨。”
他有意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长长的回廊下空无一人,不由轻笑起来:
“长宁县主为何如此急切,身后有人追你?”
云梦牵有些羞愧,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此刻看起来倒像是因为冲撞了南流渊而羞红的,分外撩人。
“王爷就别取笑臣女了,臣女是急着去看兄长,这才走得急了,多谢王爷不怪罪臣女。”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这是第二次,南流渊对眼前的女人有了不同的感觉。
第一次,是她的面纱被风吹落的刹那。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不同。
若不是因为这份不同,他也不会在南流简的央求下,陪他同来望江楼。
只因今日这生辰宴,是她的。
上一次见面之后,他便时常想起她。
想起,想起……还是……想念?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他想见她。
“云指挥使他应该没有大碍,本王小时候也被热水烫伤过,那时也
是冬日,本王在外玩雪手都冻僵了,回房后端起茶水就要喝,却没拿稳茶盏,热水洒到了手上。下人马上拿来冰块冷敷,后来手上虽然起了水泡,不过总会消下去,经年累月,连那暗淡的痕迹都找不到了。你瞧……”
说着,南流渊竟然抬起手给她看。
云梦牵听得仔细,也看得仔细,甚至没有放过南流渊的每一根手指。
这才发现他手指修长,白皙的肌肤上虽然没有烫伤的痕迹,却留着几个不大不小的伤痕。
只是两个单身男女,她如此盯着他的手看,终归是不妥的。
她随即后退一步,道:
“臣女瞧着的确是没有烫伤的痕迹了……”
“哦?你看得出来?”
南流渊颇为好奇地看着她。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的手上明明留着疤痕的。
她淡笑道:
“是,臣女自小看着兄长习武,刀剑无眼,总会在手上留下些痕迹,想必王爷手上的疤痕,也是习武时不小心留下的吧?”
原来她还懂得这些?
他向来话少,从不愿与人多谈,甚至连自己的母妃都嫌弃他有些闷。
可是面对她,他却轻易地说出了年少的事。
他说不清什么原因,只知道自己想与她多待一会,想与她多说说话,甚至想了解她。
他似乎对她充满了好奇,从
未有女子能勾起他的好奇心,她是第一个。
看着他脸颊上的红晕,他只感觉心跳有些异样,他甚至想伸手去摸摸她细嫩的脸庞,会不会很烫?
手握成拳,紧了又紧,他笑得有些不自然:
“长宁县主心细如发,很好。”
他这赞扬有些奇怪,云梦牵不由得抬眸看了他一眼。
男子沉稳练达,深不可测,只是那双沉静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波澜。
宾客皆在大堂,这后院里此刻无人出入,除了躲在那间房里的玄苍。
孤男寡女不便久留,云梦牵微微一福道:
“照顾不周,还请王爷见谅。那臣女便先去看望兄长了,王爷请自便。”
说罢,云梦牵绕过南流渊便走。
可是越走,却越是觉得不对。
如若她进了此时的天字一号房,那里面必然是南流简,不就正中了吉胡觅雪与云梦蝶的奸计?
可如若她进了此时的天字二号房,吉胡觅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