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里的人算是江湖人士,但众所周知,一般的镖局又都与官府有关系,或多或少有些靠山,所以冷寻很清楚京都中的官员。
尤其云梓琛,他当初带着云梦牵回到上将军府,对云家的人便更会多加留意。
这位云梓琛,十五岁开始就跟随云景天屡战沙场,听说是个智勇双全的干将,比京都那些酒囊饭袋的世家子弟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朝着云梓琛抱拳,冷寻干脆利落道:
“云指挥使,久仰。”
云梓琛自是也知道那夜的事,只是一直无缘见到冷寻。
虽心中感激那晚他带云梦牵回来,可今日一见,他却莫名地对冷寻此人产生了戒心,面色也不由冷了些,道:
“原来这位就是冷公子,幸会。”
碧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两人,初次见面,分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可两个男人之间却带着些难以言说的酸意,这是为何?
云梦牵却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云梓琛对每一个靠近她的男性都会做些考量,生怕她会吃亏挨欺负。
云梦牵看着二人道:
“哥哥,冷公子,坐下说话吧。”
她说她的,可二人却似乎并不打算听她的。
云梓琛看着冷寻,沉着脸问道:
“冷公子刚才说,牵牵毫发未伤,敢问冷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当时的情况应是,两个歹人想要强迫云梦牵和碧春,如果是冷寻搭救了她们,那他岂不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所以才知道她毫发未伤?
同为男人,冷寻岂会不明白云梓琛想问什么,他勾唇一笑,双臂环胸道:
“非礼勿视。”
见云梓琛眼中仍有疑惑,似乎信不过冷寻这样一个浪荡公子,云梦牵不想两人之间生出误会,赶忙解释道:
“哥哥别误会,当时我晕倒了,后来听碧春说,冷公子救我们的时候都是蒙着眼睛的,后来冷夫人把我们带去了冷家,冷夫人通晓医术,为我和碧春诊治了一番,真的并无大碍。”
一旁的碧春不住地点头,证明云梦牵所言为真。
云梓琛仍旧看着冷寻,眼中敌意明显。
冷寻母子是云梦牵的恩人,她万不能让云梓琛误会了冷寻。
于是揪住云梓琛的衣袖,小声撒起了娇:
“哥哥……给我个面子……”
这一声撒娇,让两个男人都是心间一颤。
云梓琛忍不住看向她,她从小便惯爱揪着他的袖子撒娇,每每她如此示弱,他的心都要化了,还哪里舍得对她说一
句重话。
可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她。
母亲去世后,她仿佛变成了一座荒芜的山,冷冰冰,失去了生气,更没有感情。
刚刚知道听泉寺之事,他是生气的,生她的气,更生玄苍的气。
若是当日玄苍派人保护好她,也就不会生出如此可怕之事。
可如今见她这般,他倒想好好感谢一番玄苍。
若不是玄苍对她不尽心,她又怎会与玄苍和离,而再次做回他唯一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女人。
他终于又笑了,轻声哄道:
“我哪里是不给你面子,只是例行询问罢了,哥哥平日里严肃惯了,吓着你了?”
云梦牵也重拾笑容:
“哥哥还是笑起来好看!”
“你啊……”
云梓琛宠溺地刮了下云梦牵的鼻尖儿。
冷寻看着这兄妹俩亲亲热热的一幕幕,心里说不上的不舒服。
原来她还会撒娇?
可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却都是横眉冷对……不爽!
他摸摸鼻子,退后几步坐了下来,好整以暇道:
“云指挥使现在应该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吧?难道指挥使就不好奇,那日绑架长宁的幕后主使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