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奴婢不好,洒了县主一身茶水不说,刚才给县主奉茶的时候又忘了提醒县主茶水烫,让县主烫了舌头,还呛着了,奴婢该死……”
碧春说着便跪了下去,惊恐得声音颤抖着。
云梓琛面对碧春时,却是和蔼多了,笑道:
“好了,赶紧起来吧,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家县主都是舍不得罚你的。赶紧扶着你家县主到马车上去吧,一会回了娘家,先给你家县主熬碗姜汤赔罪再说。”
碧春抹了抹眼角,这才破涕为笑:
“是,多谢公子不责罚奴婢。”
见玄苍还握着云梦牵的手腕,碧春不由为难道:
“玄苍王子,奴婢……”
碧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玄苍看出什么破绽。
玄苍的目光一直落在云梦牵的身上,见她咳嗽不止,心下一动,不由抓着她的手腕,将三根手指搭了上去。
云梦牵一惊,咳嗽立马止住了,抬眸看向他。
众人也皆是一震。
云梓琛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不由道:
“真没想到,漠北战神也有心细如发的一面,还懂得医术?真是令人敬佩。”
玄苍并不回应,只是给云梦牵把了脉,随后对碧春说道:
“带王子妃回去吧,注意保暖。”
“是。”
碧春朝玄苍福了一福,如蒙大赦一般,扶
着云梦牵便走了。
只是云梦牵在与贺兰宣朗身体交错之时,暗暗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云梓琛见云梦牵走了,不由问道:
“玄苍王子,舍妹身体可有恙?”
玄苍淡淡道:
“无恙,受了些凉而已。”
“那便好。”
云梓琛点头,随后也即刻告辞,
“那在下也不耽误二位,府上事忙,就先回了,告辞。”
“告辞。”
贺兰宣朗礼貌地回礼,玄苍却是一直看着云梦牵离开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贺兰宣朗将玄苍的目光一一看在眼里,想来他是没发现什么。
不过他看云梦牵的眼神,倒是很有意思。
“玄苍王子,请。”
贺兰宣朗侧身伸出右手,笑容可掬。
玄苍看他一眼,这样的男子,虽然温润,但却缺少阳刚之气,眼睛里又每每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倒不如南流简那般一身正气。
所以,云梦牵心里爱着的男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他心里一阵烦躁,将目光从贺兰宣朗身上收回,率先大步离开。
………
清风阁里,玄苍始终站在那幅狼图前面,越看越觉得笔法精妙,越看越觉得云梦牵才智过人。
这样一幅狼图,近看,毛发似乎根根分明,远看,狼的眼睛又让人一见惊心。
很难想象,若不
是有几十年的绘画功底,怎么可能画得出如此动人心魄的作品?
啸月居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你的画会与我要找的人如出一辙?
外面的日头从东照到西落,清风阁里的小几上,茶水换了一盏又盏,啸月居士却始终没有出现。
贺兰宣朗一直在不停地招呼着客人,不时看一眼玄苍,唇角暗暗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直到申时,一个外出采买的清风阁杂役匆匆跑了进来,到贺兰宣朗面前禀报道:
“先生,小的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每每来清风阁送画的书童,他说今日啸月居士有恙,就不来了。”
贺兰宣朗听后蓦然瞠大了眼睛,略显夸张地喊了出来:
“什么?”
他看了玄苍一眼,才自觉失态,又放低了声音问道,
“人不来,画也不来吗?”
“那书童说,画啸月居士还没有整理好,就先不送过来了。”
听那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