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总喜欢故意说些违逆他的话,看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了。
原来,这种你看不惯我,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赏心悦目。
但这种喜悦,在看到那如小山般的奏折后,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喜乐,帮帮爹爹批改一下吧!”
顾喜乐飞快地摇了摇头。
“爹爹,我还不识字呐!”
“小绿识字。”
“那让小绿批改。”
“让小绿念给你听,你随便说说可以不。”
“随便说说吗?
好吧!”
顾喜乐随口答应了下来,她心道,批个奏折能辛苦到哪里去。
虽然有点多,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一小时后,看着依旧如小山般,未减丝毫的奏折,顾喜乐脸黑成了锅碳,身上怨气冲天。
小绿,“方城太守说,好久不见,想陛下了。”
顾喜乐,“屁事一件没干,想父皇干什么,丢了。”
小绿批了个阅。
下一个。
小绿,“户部造桥要钱。”
顾喜乐,“造桥?要钱?
可以,写份十万字的报告调研。”
小绿写了个详。
下一个。
小绿,“刑部尚书说,二皇子案件证据确凿,要求按律法发落。”
顾喜乐,“按律法发落?
行呀!
让他提交证据,这空口白话,不是污蔑人的吗?”
小绿批,提交证据。
下一个。
小绿,“万太师说,你不配做太子。”
顾喜乐,“蔑视皇权,记他一分。”
小绿,阅。
下一个。
小绿,“礼部尚书问,今年秋猎如何搞?”
秋猎?
这可是个贼拉重要的时间节点。
女主的那个谋士,似乎就是在秋猎时,遇见并收入麾下的。
顾喜乐垂死病中惊坐起,询问道,“秋猎往年是什么时候。”
小绿,“9月下旬。”
“还有一个多月。
小绿,你说,一个缺爱的人,最需要什么?”
顾喜乐问的没头没尾,但小绿还是认真的思考并回答。
“对于普通缺爱者,爱就足矣。
但对于极度缺爱者,他们需要的,大概不是爱,而是极致的痛苦,那是他们感知活着的唯一途径。”
“这样呀,那我知道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了顾喜乐脑海。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很爱惜人才的。
这谋士,她想尝试拉拢一下。
苏府内,正在洗衣服的小少年不自觉打了喷嚏。
顾喜乐点了点头,觉得可行,下一秒,她就一溜烟的往屋外跑,只撂下了一句,“小绿,我去去就回。”
门开的一瞬,没来得及刹车的顾喜乐,和国师撞了个满怀。
“小心点。”
“国师?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喔,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嗷!”
顾喜乐转头就走,没注意到陆今安表情逐渐阴翳。
甚至,连他手中拿的食盒,也没看到。
但小绿注意到了,她喜悦道,“国师,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陆今安冷哼一声,把食盒递给了她,声音愤愤道,“给,算是喂狗了。”
小绿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调侃道,“亲手做的呀,这么难吃?”
“滚——”
一个小少年被狼狈地赶出了屋内。
他本就是进去放一下衣服,没想多呆的,但刚巧被回来的小姐遇见了。
见他粗鄙,便不管三七二十的把他给打了出去。
他如幼兽般蜷缩在地上,默默地承受着侍卫们的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