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业城的深邃殿堂之中,一名身形矫健的斥候匆匆步入,手中紧握着一封自远方疾驰而来的密信,其上“主公亲启”四字苍劲有力,似乎预示着不凡的内容。
这封信,如同一只无形的信鸽,穿越了千山万水,最终落在了江东之主孙权的手中。
瞬间,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自他胸中腾起,如同被狂风骤雨席卷的湖面,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刘耀!又是刘耀!”他低声咆哮,声音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愤懑与不甘,仿佛这个名字已成为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大殿之内,空气为之一凝,连烛火都似乎颤抖了几分。
“汉中之地,广袤无垠,为何你还不满足?偏要将手伸至这淮南的烽火连天之中,意欲何为?!”
一旁的张昭和鲁肃两人在看过信封之上的内容之后。
张昭率先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深思。
“我军于合肥一役,惨遭挫败,士气与实力皆受重创,犹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熄。”
“而此刻,荆州竟趁虚而入,庐江之地,转瞬易主,成为他人囊中之物。柴桑虽尚有精兵驻守,然若轻易调动,则荆州大军顺势南下,我江东腹地,恐将门户洞开,无险可守。”
至于那刘耀,不过是乱世中一抹短暂的璀璨烟火,虽在淮南之地掀起波澜,却也因锋芒毕露,引来了四面楚歌。”
“北方的霸主曹操,西川的刘璋,乃至我江东基业,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誓欲除之而后快。”
“主公,我建议我等暂时撤军!”
孙权闻言,眸光骤寒,如冰封江河,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撤军?汝竟要我撤军?庐江之地,每一寸土,每一滴水,皆浸透着公瑾与吾江东儿郎的热血与汗水,岂可轻易拱手让人于那刘耀小儿之手,任其肆意嘲笑!”
“主公息怒,且容臣细细道来。”
张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诚恳。
“主公所言极是,然则,若我军此刻撤退,非是退缩,实乃深远之计。试想,淮南之地,一旦我军撤离,便仅剩刘耀与曹操两强相争,局势微妙。”
“西陲的刘璋,早已对刘耀私吞汉中之事心生芥蒂,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我军此刻退让,非但不是败退,而是蓄势待发,以退为进,保全实力,静待天时。
主公,不若让那两家先行争斗,我等则于暗中积聚力量,磨砺刀锋。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出击,不仅可收复失地,更能乘势扩大我江东基业,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昭一番话,字字珠玑,深谋远虑。
孙权眉头微蹙,目光深邃,似是在权衡。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淮南前线,关羽、黄忠二将如虎添翼,更有卧龙先生诸葛亮运筹帷幄,其势之强,已非昔日江夏黄祖所能相提并论。”
言及此处,他轻叹一声,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更兼刘耀在洞庭湖畔训练的水师,声势浩大,已成气候。我军若欲逆水而上,恐非易事,且一旦有所动作,势必引来曹军之怒,到那时,两面受敌,局势将何其凶险?”
张昭闻言,抚须而笑。
“主公勿忧,此事尚有转圜之地。想我东吴与曹氏,渊源颇深,亲如一家。昔日曹操虽有令于我等共伐荆州,然时机未至,我等未敢轻举妄动。”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自信,“如今曹操雄踞许昌,虎视眈眈,但正因如此,我们或可借此机会,巧施妙计。我们既是至亲,不妨修书一封,陈明利害,既可避战保境,又能维系与曹氏之谊,岂不一举两得?”
“届时,我们共同出兵讨伐荆州,攻分荆州。”
“主公拿下荆南,依托大江防守江南,可保住江东基业。”
孙权轻揉额角,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前,吾已数度婉拒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