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宁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散场后的包厢内,光线昏沉,他坐在那,硬朗面庞在灯下半明半晦,让人看不真切,唯有周身的凌厉是清晰的。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萧泽此刻投来的视线,很像一种不满、烦躁,甚至像占有。
好像每次到了和李协宇有关的事,他都是这幅疏离。
温书宁不明白。
“把它戴上以后,我就可以走了吗?”
“嗯。”
他淡淡回应。
温书宁暗自叹了口气,不打算再问为什么,萧泽这人本来就挺难捉摸的,她猜不透。
温书宁将项链捧来,宝石吊坠泛着光晕,映在她掌心,像漫天的繁星落在她手里了一般。
真好看啊,好看到温书宁都觉得,它的主人不该是自己。
温书宁将项链绕在自己的脖颈,可她看不见后面,摸索了好一阵,披肩的栗棕长发反是缠绕起了项链,她手里的动作更困难了些。
萧泽起身,默不作声地将项链拿了过去。
“我来吧。”
他低沉的声音,随着那抹好闻的木质香一同压了下来。
温书宁还未反应过来,微卷的长发就已经被他拨到了一边,他修长指节挑着项链,环绕过她的脖颈。
温书宁有几次感觉到,他的指尖触过她的后颈,有些凉。
她心口鼓涨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男人送女人珠宝这本就暧昧,或许萧泽送她项链是有另一个含义,但她不敢问。她怕自己是自作多情,也怕对方其实根本无意。
况且,她和萧泽已经是云泥之别,若要主动问,就相当于要主动挑破六年前那层关系。
她不想挑破,就这样装傻也好,做一个轻松的下属,总比做一个欠他太多的旧人好。
温书宁乖乖地等他帮项链戴上。
萧泽扣好后,低头看她。
纤细的脖颈间,蓝宝石淡淡摇曳着浅光,虽说是价值连城,但温书宁的脸蛋太精致,丝毫没有被这珠宝压过一头,和谐地相衬下,有种脱俗的漂亮。
萧泽喉结滚动,久久未移开视线。
他也弄不清自己这举动的原由。
只是一当提到李协宇,他就是烦躁,烦躁地想弄她满身印记,只属于他的印记。
“萧总,我可以走了吗?我要戴着它出去吗?”
他回神,“不用,可以摘下了。”
温书宁有些懵,觉得太莫名其妙,可她也不敢吐槽,只好默默取下这张扬的项链。
萧泽视线一瞥,扫见了她脖颈处,因戴完项链而落下的浅浅印记。
片刻,他满意地轻笑了下,也觉得自己荒谬。
萧泽和温书宁终于一起出了包厢。
酒店外,街道的风迎面吹来,拂在温书宁的脸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
一场庆功宴,整得像鸿门宴一样,太累了。
“萧总,我要先回去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南大的储教授,你还记得吗?”
“储教授?”
温书宁诧异看他,当然记得储教授。
储教授是她读大学时候的刑侦专业老师,在她就读侦查学专业发表的核心期刊,就是由储教授指导的。
那时储教授建议她报考本校的侦查学研究生,但温书宁想早点进入刑侦行业,便选择了直接就业,储教授也支持她的选择。
储教授曾对温书宁说过,温书宁的头脑必须得发挥在刑侦行业内,不然就太浪费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遭遇那场车祸,成为一个连别人的脸都识不清的人。
也是从车祸以后,温书宁再也没回过南大,看望过储教授。
“萧总,你是怎么和储教授认识的?你和储教授还有联系吗?”
“储教授是我亲戚的朋友,偶然间提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