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好好的,蹋顿却忽然发飙。
一时间,帅帐内的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
几名匈奴士兵领命,凶神恶煞的向张泽走来,看向他的目光如同死人。
在这种危局之下,张泽却表现的非常淡然,就好像对方根本不是奔他而来,他只是个旁观看戏的。
在见到张泽的反应后,始终都留心观察他的踏顿眉头一挑,摆手:“停!”
几名匈奴士兵站定,蹋顿冷着脸对张泽叱问道:“你不怕?”
“为何要怕?”
张泽的回答,更是让蹋顿眉头紧锁。
只见他双眼微凝,若有深意的看向张泽,再问:“本王认识的乾人,没一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能背弃自己的主子转投哀王,然后又从哀王身边逃到本王这里,为何还不惧死亡?”
“难道……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
“匈奴坐拥草原大漠,江山横跨万里,大王子身为匈奴第一顺位继承人,权势滔天。”
“在下不过区区一贱民,大王子又如何不敢杀之?”
张泽的话,让蹋顿疑惑更甚。
连他自己都清楚二人之间的势力对比,但为何,蹋顿却总是感觉这张泽像是有什么依仗一样,完全不在乎这摆在眼前的威胁。
在蹋顿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张泽淡淡的说道:“草民之所以会有这种表现,无非就是清楚根本不可能反抗大王子罢了。”
“当然,草民也是相信,大王子在知晓草民来投的真相后,定不会轻易杀了草民。”
张泽的话,成功勾起了踏顿的兴致。
他不置可否的说道:“好,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能说服本王,本王便免你一死,但如果你无法说服本王,那就只能怪你自寻死路了!”
对踏顿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张泽道:“相信大王子之所以会对草民起疑心,便是因为刚刚大王子说的那个问题。”
“的确,草民跟随梁王多年,于前日转投到了哀王帐下,甚至还当众羞辱了旧主。”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草民才会对大乾彻底心灰意冷,转而来投效大王子。”
蹋顿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内耗!”
张泽沉声道:“如今,大乾同时面临匈奴、魏国的夹攻。”
“在这等时候,其国内君臣不想着一致抗敌,依旧还是各有算计的保存实力。”
“如草民之前所效力的梁王,早在大王子引军强攻阴山的时候,草民就已对其进言,告知他唇亡齿寒一事,怎奈梁王却一意孤行,只想着保存实力而不肯出兵。”
“也正是因为如此,草民这才对梁王心灰意冷,转而投效了引兵来援的哀王。”
“原本草民也以为,哀王能引军来援,必是知晓大义的明主,谁曾想这哀王到了北地郡之后却不思进取,屯兵不前,只惦记着吃掉梁王麾下兵马。”
说道这,张泽微微一顿,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怨恨,继续道:“草民也是因为,被哀王强令于两军前出面折辱旧主,引得旧主震怒,对草民下达了必杀之令。”
基本上说到这里,蹋顿就明白了。
张泽说他对大乾这两个只知道勾心斗角的王爷感到失望是真的。
不过促使他真正来投匈奴的主要原因,还是最后的那句话。
“你想得我大匈奴庇护?”蹋顿玩味的说道。
张泽露出了一丝歉然的神色,吭吭哧哧的说道:“草民诚心来投……”
这种表情,更是让蹋顿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冷笑一声,蹋顿摆手打断了张泽,道:“本王知道你诚心。”
“不过,本王又如何得知,你所听闻的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
当蹋顿说出这句话以后,张泽的淡然彻底消失,就好似破防一般紧张无比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