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翦的判断,赵睿只认为他在异想天开。
枹罕城内,算上所有的城卫军、游缴、督盗乃至王翦此前留下的护卫,人数也不足五千,战力上更是不忍直视。
即便羌人并未攻城,城内的这些兵卒除了秦风护卫外,均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可以说是一碰就碎。
而王翦带入城内的奴隶大军,人数也就一千出头。
这么点人马,守城尚显不足,如何对抗城外两万羌族正规军。
但让赵睿所没想到的是。
仅仅第二天凌晨,王翦便对城外的羌军发起了总攻。
一切正如王翦所料。
羌军因白石友军覆灭而陷入混乱,再加上对城内守军毫无防备。
只是一个冲锋,其中军便被冲散。
随着羌军主帅在阵前被王翦斩杀,这场围困了枹罕近月余的包围战,终于落入尾声。
在几名城卫军的保护下,赵睿来到前线。
看着那硝烟弥漫的战场,摊到于各处哀嚎求饶的羌军,赵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到正统计战果的王翦身前,赵睿诚心叩拜:“将军大才,下官佩服。”
“赵大人严重了。”
王翦回复的十分平淡,眉宇间毫不掩饰的透漏出浓浓的压抑。
一场大胜,本应欢庆,偏偏王翦神色如此严峻,赵睿不由得好奇询问:“将军,可有什么不妥?”
拿出一张沾染着鲜血的信纸,王翦将它递给赵睿,道:“大人看看这个。”
赵睿不明其意,但还是将信纸接了过来。
只一眼,便大惊失色,高呼道:“李将军阵亡了?这……这……这怎么可能?”
李茂冉镇守河关一线多年,久经沙场,参与大小战役不下百场。
放眼大乾国内,除了镇远侯之外,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名将。
此前虽然一直都没有河关那边的消息,但只看羌军并无异样便可得知,其镇守的防线稳如泰山。
可这突然间,李茂冉就死了?
即便赵睿是一个文官,一时间他也难以接受这等噩耗。
王翦语调深沉的说道:“刚刚我们在羌族中军营救了一名信使。”
“按照那信使所言,镇远侯于阴山遭匈奴人埋伏,蓝田军损失惨重,李将军迫不得已召各地城卫,欲集陇西全郡之军与羌人决战以便驰援阴山。”
“谁料……”说道这,王翦长叹了一声,语带哽咽的继续道:“那些城卫军不堪一用,在与羌人决战的时候竟掉头逃跑,导致李将军大败。”
“为了掩护中军主力,李将军亲自断后,最终……”
“那些城卫军该杀!”赵睿双眼血红的说道。
“的确该杀。”王翦咬牙道:“不过,眼下最紧要的还是立刻驰援河关。”
“据信使所言,小李将军正带着残军后撤,若再拖延下去,恐河关将全境沦陷。”
“河关若失,我陇西无险可守。”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赵睿不敢怠慢,忙道:“将军,枹罕城内尚有不少兵甲装备。”
“下官虽无力与将军同往,但也愿为将军守好后方,确保将军的物资补给。”
“有劳赵大人了!”
军情紧急,王翦不敢拖沓,对赵睿拱了拱手,便将那些正在欢庆的奴隶军集结到了一处开始训话。
“兄弟们!”
“我们从白石杀到枹罕,本将也知道你们十分疲惫。”
“若可以,本将只愿让你们好好的休息几天,怎奈眼下河关危机,本将决意立刻起兵支援。”
“还请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待打退了羌人后,本将与众位兄弟共饮!”
接连作战,的确让这些奴隶军疲惫不堪。
但不断的胜利,也在疯狂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听到王翦这么说,早已对其产生了近乎迷信一般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