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内郎朗回荡。
而乾帝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随着范疆的讲述愈发舒展。
待范疆言罢,乾帝拍了一下龙案,道:“好!爱卿所言有理。”
有了乾帝拍板,这件事基本就算做事。
殿内群臣皆点头表示赞同。
唯独,同在殿内伺候的赵瑾,眉头紧蹙。
作为一个阉人,他不懂军事。
但在听到范疆欲劝说乾帝将镇守南线武关、西线陇西的兵马全部调配到潼关一线后,赵瑾却是只感一阵心惊胆战。
越想越是不妥,越想越是后怕。
眼见乾帝已开始起草诏书,心知不能拖延的赵瑾只得上前一步,跪地道:“陛下,老奴有话要讲。”
乾帝闻言一愣,疑惑道:“你要说什么?”
咬了咬牙,赵瑾硬着头皮道:“老奴以为,范将军所言,大有不妥。”
“有何不妥?”乾帝的语气逐渐冰冷。
“陛下,陇西两镇兵马,有防备羌族的重任。”
“日前哀王才刚刚上书,说陇西羌族多有不稳,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将陇西镇军全部调走,那一旦羌人作乱,我陇西岂不是……”
“赵公此言差异。”
不待赵瑾把话说完,范疆便神情不忿的上前道:“正所谓事急从权。”
“陇西、武关的兵马虽然也有守备我疆域重责,但眼下潼关才是关乎我大乾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
“陇西虽无镇军,但各州府皆有城卫军,即便羌人当真趁此时机入境,那些城卫军无法驱逐也能守备城池。”
“至多,也就是陇西治下的村落遭受羌族劫掠。”
“但潼关却不同,一旦魏军攻克了潼关,那我八百里关中之地将无险可守。”
“难道赵公以为,陇西之重,还要大过三百载国祚不成?”
此言诛心。
听到范疆的询问,赵瑾大急。
可还不等他开口辩驳,乾帝的怒吼声便已响起:“够了!”
“赵瑾,你只是一个宦官,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即可。”
“我大乾国事,还轮不到你来参与!”
乾帝的训斥冰冷无情,赵瑾心下一寒,忙叩首认错,不再言语。
冷哼一声,乾帝快速起草了几分诏书,道:“立刻传信调陇西、武关兵马北上,另外派遣使者八百里加急去往楚都彭城。”
随着乾帝命令下达,这场仅少数人参与的朝会随之散去。
从御书房内离去。
范疆、田彬彼此对视,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一抹冷笑。
而就在此时。
一行迹诡异的黑衣人,小心的走入一栋酒楼。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一名轮值休沐中的禁军军侯。
“丞相有什么指示?”
那名军侯一手端着酒杯,大口吃肉,看似不经意般,对坐在他身后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操着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