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一惊,豁然起身。
他不可置信的对秦朗问道:“你说什么?秦风……他造反了?”
“是啊父皇!”
秦朗抱着乾帝的小腿,哆哆嗦嗦的说道:“他造反了,真的造反了!”
“他带着蓝田大营的兵马,用冲车攻破了城门,现在正直奔内城杀来。”
“父皇,百官都在殿外等您过去,您快拿个主意吧。”
随着秦朗的讲述,乾帝双眼越睁越大。
他周身都因气愤而颤抖不止,咬牙怒骂道:“孽子!孽子!朕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孽子来!”
说完,乾帝冷声道:“阎邢呢?他身为尉卫、统管禁军,这个时候他干什么去了?让他滚过来见朕!”
听到阎邢二字,秦朗的脸更白了。
他哭嚎道:“父皇,我娘舅已被秦风给杀了!”
“我听说……听说秦风现在拎着我娘舅的头,直奔咱们皇城赶来啊!”
乾帝一个踉跄,若非小腿被秦朗抱住,险些当场跌倒。
他的脸色也逐渐由气愤的青紫转变为惨白,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惊惧。
深吸一口气,乾帝咬牙道:“走,随朕去大殿!”
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更换,乾帝披着睡袍便直奔大殿走去。
秦朗早就被吓坏了,哪敢废话,连忙快步跟上。
行行绕绕。
不一会,父子二人便来到了乾坤殿内。
正如秦朗所说,满朝文武早已齐聚一堂。
而与白日里不同的是,穿着睡袍的并非乾帝一人,看到这一幕到是让乾帝心中好受了稍许。
他脸色铁青的走上高阶,坐在龙椅上问道:“现在是个怎么情况?那孽子的叛军攻到哪了?”
下首群臣面面相窥,皆不敢言。
乾帝看向吕如晦,道:“丞相,你来说。”
“陛下。”
吕如晦出班,叩首道:“根据最新消息,哀王正帅军直奔皇城赶来。”
“沿途……”
“沿途如何?”乾帝冷声询问。
“沿途抓捕了几名大人的家眷,除此之外,到是对百姓秋毫无犯。”
吕如晦的话,只换来了乾帝的一声冷哼。
他又转首看向太尉田彬,问道:“太尉,眼下朕在城中尚有多少兵马?若从外调集,有需多少时间?”
与吕如晦同为大乾三公,站在金字塔顶尖,统领大乾军方的田彬闻言,只感头皮一阵发麻。
但在这种场合,他偏偏又不能装聋作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回禀陛下,据臣了解,城内尚有五千禁军。”
“至于从城外调集……这个恐怕……”
田彬那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乾帝很是不满。
他冷声道:“怎得?难道你堂堂太尉,连调集兵马都做不到了吗?若是如此,朕养你何用?”
这话说的极重,田彬忙跪地道:“此并非臣无能,实是哀王已让蓝田兵士占领了四门。”
“现,外城城门皆由哀王所控,除非帅军冲杀,否则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啊!”
乾帝一怔,继而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案,怒骂:“孽子!”
群臣皆胆寒,不敢言语。
跪地的田彬郁闷不已,明明再有半年他就致仕了,怎么偏偏就赶上这倒霉事?
而吕如晦也同样暗暗心惊。
作为此次事件的推动者,吕如晦虽然是想用阎邢的性命来换取乾帝震怒,继而对秦风痛下杀手。
但吕如晦确实么想到,秦风竟然玩的这么大。
甚至在这一刻,连吕如晦也不敢断言,秦风这到底是在清君侧,还是真的打算起兵造反。
发泄般痛骂了几句,乾帝逐渐冷静下来。
他那如鹰隼般的目光环首四顾,从殿内群臣身上一一扫过,冷声道:“众卿,现在你们可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