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显然没听说过这个词。
他浑身是伤,到处缠着绷带,可不跟木乃伊似的么。
萧云棠笑着笑着,笑意却一点点地消失。
“哥哥,你受苦了。”
以萧绝的身手,要抓住他谈何容易?
若不是那些人以他们姐弟俩为要挟,他又如何会乖乖就擒,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萧绝垂眸,睫羽遮掩住漆黑深邃的眼眸,“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属下了。”
他暗暗攥拳,只恨自己势单力薄,没办法在这乱局之中,护卫她跟太子殿下的周全。
听到他一口一个“公主”,一口一个“属下”的,萧云棠听得心烦。
“我拿你当哥哥,你拿我当主子。你是不是,从未将我当成你的家人?”
“怎么会?”
萧绝顿时着急起来,还扯动伤口,倒抽了
一口凉气。
他早就把公主跟太子,视作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
萧云棠语气强硬地道:“那你以后就直接叫我名字。”
“我……”
“不叫就不给你吃饭,饿死你!”
她凶神恶煞地威胁,却没半点威慑力。
萧绝一颗心像是被浸在蜜里,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不忍反驳她,“好。”
萧云棠嘟囔,“这还差不多。”
非得她凶一点,才肯乖乖听话。
“可是,太子殿下还在他们手里。”萧绝一想到这里,眉心又一次拧紧。
永安帝以替太子治病为由,将人藏了起来,至今下落不明!
萧云棠语气也沉了几分,“你放心,我会找到他的。”
若不是怕他们拿弟弟开刀,今日在英国公府,她就不是闹一场那么简单了。
虽然不知道弟弟在哪儿,但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朝野上下有不少父皇的旧臣,永安帝还得靠弟弟来稳住人心。
所以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先给萧绝解蛊。
她从徐箐儿给的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解药,喂进萧绝嘴里。
“这解药你先服下,我会尽快找出祛除你体内蛊虫的办法。”
玄门分支庞杂,有能掐会算勘破天机的玄士,亦有妙手回春救死扶伤的玄医。
而她专精玄门幻术,可幻世间万物,却没办法治病救人。
要想解蛊,还是得去找罪魁祸首才行。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小姐,该用晚膳了。”
巧玲带着下人,端上来一大桌的山珍美味,竟比御膳房做的还要精致。
徐箐儿的老爹徐贺,是徐贵妃的哥哥。
就任江宁织造一职,三大皇商之一。
从徐箐儿一个小姐的吃穿用度,就可见徐家有多富得流油。
萧云棠正要叫萧绝一起吃,却见巧玲嫌弃地丢了个脏兮兮的破碗在地上,碗里装着几根馊臭的骨头,甚至爬满了蛆虫。
“贱狗,这是你的饭,快吃吧。”
说完,却见萧绝眼神冰冷地盯着她,那眼神看得她不舒服极了。
“还敢瞪我?别以为小姐好心给你治伤,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别忘了,你是条贱狗,当狗就要有当狗的样子!”
巧玲一脚踢在萧绝的膝弯处,揪住他的头发就往地上按,“快吃啊,怎么不吃啊?吃!”
“唔!”萧绝痛苦地闷哼一声。
他身上的伤才刚包扎好,一折腾,猩红的血迹便渗了出来。
“啪——”
萧云棠将筷子猛地拍在桌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够了!”
巧玲不知道自家小姐突然拍桌是什么意思,又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头惴惴。
平常小姐不是最喜欢看这一出吗?自己折磨得越狠,小姐笑得越开心。
今天怎么却是这种表情?
萧云棠扯起嘴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