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亮着灯行驶在公路上，两边纯白的世界随着车的前行旋转，唐小云面无表情看着昏迷的李凤芝，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上一世的画面，除了打骂再无其他。
“咳”，沈姝彤看着他咳嗽一声：“你咋没告诉二姨一声？”
他抬起头：“二姨有别的事情要做，得把宋志文两口子留下做证人，监督警察抓人，还得联系邢娜起诉。等咱们到首都我再给她电话！”
“你发信息告诉郝玲一声吧，估计她还等着呢！”沈姝彤说。
他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等下晚自习我给她打过去吧，给她发信息估计她也不会看！”
“行吧！”沈姝彤扭头看向窗外，看着受伤的李凤兰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上一世的自己。
红色的车尾灯在白雪皑皑的世界变成两个红点，在夜色变浓时消失在山的那一边，整个世界彻底沉静下来。
轿车停在院子门口，宋志文两口子下了车，李凤芝落下车窗看着两人：“二哥、二嫂，咱们今晚说的话作数吧？”
“作数，肯定作数！”两口子连连点头。
李凤芝微微一笑：“我说的话也作数！”
“你这么大的官，我俩肯定相信！”张翠莲笑着说。
“好，回见！”李凤芝摇上车窗，轿车缓缓离去，旁边的院子传出羊叫却没有一点儿光亮。
一辆警车停在院子门口，警察到现在也没抓住唐振，这辆警车蹲守，其他警察还在村里做排查，问了好多村民也没人见过唐振。
火红的太阳升上天空，沉寂一夜的城市变得喧嚣，李凤兰已经转进病房，沈姝彤趴在床边睡觉，唐小云闭眼坐在椅子上。
李凤兰已经彻底脱离危险，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我打自己老婆有什么罪？”唐振瞪着对面的警察，理直气壮。
年龄大的警察问：“那你跑啥？”
“我没跑，我出去找羊了！”唐振靠在椅背上。
“哦”，年轻的警察点头：“虽然她是你的老婆，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啥？她死了？”唐振一脸迷惑地问，随即摇头：“不可能，我就踹她两脚，也没使劲儿，不可能死！”
“你还不老实交代是吧？”警察的目光变得凌厉。
唐振打一个哈欠：“该说的我都说了呀，就踹了两脚，然后就去找羊了，别的也没啥呀！”
“嘭”，年轻警察一巴掌拍中桌子：“我告诉你唐振，我们有证人，只要有证词一样让你吃枪子！”
年长警察拍一下同事的胳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交代还有缓刑的余地，如果你还这么嘴硬，等待你的只有法律的严惩！”
唐振苦笑：“我用水杯砸了她一下，然后又踹了两脚，别的真没干！”
“哎”，年长警察叹口气：“你真是死鸭子嘴硬，这些话你和法官去说吧！”
“等你吃枪子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年轻警察瞪他一眼和年长警察走向门口。
唐振看两人一眼不再吭声。
“云？云？”病房里响起虚弱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唐小云睁开眼睛，起身来到李凤兰的面前，悄声问：“需要啥？”
“我嘴干想喝点儿水！”李凤兰舔一下没有血色的嘴唇。
唐小云提起暖壶：“好，我给你倒！”
“阿姨醒啦？”沈姝彤坐起，揉下眼睛看向李凤兰。
李凤兰扭头抓住她的手，眼里出现泪花：“闺女，你说得对，阿姨错了，给你道个歉！”
她轻拍李凤兰的手背：“阿姨，我还想给你道歉呢，当时说话那么难听！”
李凤兰咬一下嘴唇：“你不是为我好吗？可我狗咬吕洞宾，当时还怪你多管闲事！”
“没事儿，咱俩都不道歉，以后好好生活就行！”沈姝彤握住李凤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