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祉看着姜溯,歪头笑了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公主殿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原来这不是你的毡帐,我就说漠北的三少主,应该不至于吧。”
“到了漠北,盯着我的人就多了太多,我也得防着点不是?”
洗漱完,姜溯放下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一身简单的薄裙,走到毡帐的窗前,热浪吹在脸上,是不同于雍城的干,也许到了上京只会更干。
“阿萱,还没有消息和信吗?”
“目前,还没有。”
“已经好久了。”姜溯的心始终还是有些不安,或许是因为距离过于远,也许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移动,确实不太方便,可,它们用的可是鹰啊。
姜溯转头看着桌子上的短匕,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了五色的光。
“送你的,生辰贺礼。”
“怎么是匕首,我以为会是别的什么好玩的,不过,这个也很好”。
很精致的匕首,刀鞘和刀柄都是银质的,刀柄上有防止手滑缠绕的皮革,刀鞘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上面还镶嵌着红宝石和绿松石,刀身下端还刻着一个字“昱”。
这是十四岁的姜溯收到的,自裴行舟入军后送的第一个礼物,那时候姜溯还是开玩笑说“不愧是未来要做大将军的人,现在连送的礼物都不一样了。”
二人的那段时光是不带着那么多烦恼,背负着那么多家国责任的,那时候的姜溯还是那个真真正正的帝国小公主,她还拥有一切,那些都是她曾经一直以为会拥有的。
姜溯不知道的是,这把匕首原来是一对儿,另一把一直在裴行舟自己那里,直到现在还在,而在他的那把匕首的刀身下段,刻着“远”。
“少主,我发现,您最近这段时间,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从前您总绷着,但只要朔阳公主在,虽说是有些不正经的,但与您之前确实不一样。”
“不一样吗,从前我也挺不正经。”
“少主,您自己清楚,从心与伪装,差距很大,少主,我也希望您能稍微放下来些,这些年,你过得太苦了。”
“是吗?”
也许那老头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角落里的那把桃木剑静静得躺在那里,不带有任何光泽,此刻却深深地吸引着呼延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