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颖一口气说了好几段话,但是语气却不疾不徐,并且有理有据,将这些发生的事情抽丝剥茧,一条条摆出来整理清楚。
江承礼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震惊地看向岑颖,心中的思绪忍不住翻腾。
这辈子娘清醒得这么早吗?可是之后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会不会又变回去?
他思绪万千,仿佛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应和,他的确是为了拖住邢小雅,才伪装失忆,也不愿意回到侯府去,连锦衣卫的差事都不干了。
反正他爬得再快,位高权重,最后也是白搭,全为了邢小雅做嫁衣,还不如就当个“死人”。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一切呢?这些明明还没有发生。”岑颖又问。
江承礼轻咳了一声,顿时回神,立刻道:“我之前和——”
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和徐婉盈见面的时候,听她身上的神器说的。”
“又撒谎,神器虽然知道的很多,但它不会说出这么多的秘密,它是需要能量才能运行的。你只见过一次,神器不可能吐露出这么多。而且在梧桐街,你见你爹和你二哥第一面,都是对他们发起攻击,出手狠辣,不像是要逼退他们,而是要——”
岑颖再次拆穿了他,她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江承礼见忠义侯和江承孝的第一面时,那狠辣的手段,都是对着要害攻击,分明是想杀人。
“能预知未来这种事情,落到别人头上或许是好事。但在你身上,娘看不到一点幸运,你必然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代价,吃了很多苦,才走到这一步,连至亲之人都要挥刀相向。”
岑颖的声音在打颤,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儿子凹陷的脸侧。
江家四个儿郎,江承礼的长相最俊秀,他自小就有些男生女相,小时候抱出去别人都说是女娃娃,直到少年时期开始发育,他抽条长高才变得劲瘦有力。
后来他当上锦衣卫,意气风发,挺拔如松。
可如今再见他,不仅清瘦了许多,连压抑的精神状态都遮掩不住,他始终是紧绷着,像是随时要绷断的琴弦一样。
“娘!”他对上岑颖泛红的眼眶,心底酸涩异常,忍不住想说什么。
“你不用说,娘也不会再问你。或许你之前经历了无比绝望之事,身边无人可依,但是如今不一样。”岑颖拍了拍他的手背,带着无比温暖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