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跨入门槛,忽地想到不对,他们家老祖就是陆地神仙,啊这…… 秋意泊懒洋洋地歪在花厅里,天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整座花厅里都弥漫着一种湿润的花木香气,秋渡云进来时,他正偷懒用烟杆子点了个木质的香料,见他进来,问道:“何事寻我?” 秋渡云怀中抱着一沓卷宗,他在秋意泊面前下跪叩首,双手将卷宗呈上:“老祖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秋意泊接了翻看起来,顺口吩咐道:“坐吧。” “是,多谢老祖。”秋渡云坐到了一旁,等待着秋意泊的答复。 秋意泊翻看了两页,不由嗤笑了一声,他的指尖在卷宗的边缘打着转,将边缘压折了下来:“秋辟云真是个废物。” 这卷宗不是其他,是有关于秋辟云成为家主后的所作所为。 秋辟云于一十三年前继任家主之位,继任时三十有一,本就是嫡系嫡长出身,继任家主之前颇有贤名,也算是个文武全才,友爱弟妹,就是性格稍嫌优柔寡断了一些。那时朱明国还算是不错,谁也没料到继任的皇帝三年后就会暴毙,以当时而言,有这般的家主并非是不好。 谁能想到这位被先帝看中的太子这么不争气,继位后不能服众,几位王爷各施神通,朝中混乱一片——这也得怪先帝,太子年长,居东宫已久。父弱子强,太子难免引起先帝疑心,太子活得那叫一个惊弓之鸟,平日里不是修道就是默经,凡是会引起先帝猜疑的事情一律不干,待先帝最后十年里,更是连朝都不敢上。最终他确实继任了,可他的势力也没有了,自然就如同一个摆设。 几位王爷在决出胜负后就一杯鸩酒送了新帝下了黄泉,由先帝次子陈王继位,当时秋辟云便已经带了秋家入局,陈王便是他择的明主——到这一步,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错,问题就在于,这位陈王兔死狗烹,秋辟云防范未及,吃了个大亏。 这事儿说来也好笑。 陈王也算是个雄才大略的主,他一意效仿当年泽、澜一帝时,收束世家势力,秋辟云应承下,主动将涉及秋家的势力名单献给陈王,昔日秋家利刃在手,自然不畏惧什么,如今利刃拱手让人,秋家也不过是一块丰腴的肉罢了。 秋意泊淡淡地想:秋辟云是想做第一个秋澜和。 可惜他没有澜和叔的能力,他一要贪心秋家权柄,一要贪心青史留名,三能力不足,不能与皇帝达成微妙的平衡。 秋家元气大伤,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秋辟云不再告诉家中子弟家中还有修士老祖这一件事。 这是他怕了。 他是秋家族长,在陈王这一件事上他做的不够好,令秋家元气大伤,但陈王雄才伟略,非要说,也能说是花钱消灾。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大错,他根本就比不得陈王,也没有和陈王达成什么默契,想要保住元气大伤的秋家不覆灭,他只能继续割肉喂鹰。 一般来说,既入穷巷,不可回转,是可以在书信中告知秋意泊等人的。这一做法不是说让修仙的老祖们回来帮忙杀了陈王,而是家族有覆灭之危,好歹让老祖知晓了,万一真的全家被押赴刑场砍头,老祖也好来救一救人——毕竟老祖们动不动就要闭关,一闭关十年八年都算是少的,真等到出事再写信,谁来得及回来? 可秋辟云没有,他知道秋意泊还活着,秋意泊就是小秋相,他自比大秋相壮志,奈何输得凄惨,他不敢见这一位老祖,自然也不敢提此事,年年的信件都是报平安。久而久之,在他有意避讳之下,家中小辈都不知道家中有修士的老祖这事儿了。 也算是秋家祖坟冒青烟,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