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李郎中道:“不必好奇,我已有两千五百年不曾出此地,你寿岁不过五百……速速离开。”
“先生这也看得出来?”秋意泊反问道。
李郎中:“不难。”
上回秋意泊来时不过元婴,时隔两百年再来,便已是大乘,不说他能感知到,光看这一点,就知道秋意泊年岁绝不会太大。
这位李郎中看着越发眼熟了,不管是面容、气质、还是说话的方式,都叫他觉得眼熟……说直白点,他的面容秋意泊不记得在哪见过了,但他肯定见过。他的气质像孤舟,说话方式像温夷光,很有他们洗剑峰一生爱剑死直男的特色。
难道是凌霄宗哪位前辈?
也不像。
秋意泊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
秋意泊抬眼笑道:“既然先生执意拒绝,那我告辞了,若还有缘再会,再来问一问先生的意思。”
他是很好奇,但他深知好奇心害死猫,此处诡秘,光那时间流速问题他就不好在这里久留。说到底他也不想真就去拆了人家的法阵,亦或者真去屠村,更不想和李郎中打起来,这些对他而言真没有意义,调侃两句过了个嘴瘾,对方不上钩,那也就不强求了。
李郎中颔首,转身便走,秋意泊亦是转身离去。
……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是夜,李郎中听见了有人敲门,他上前应了,便见村中周老汉提着灯领着秋意泊而来,满脸歉意:“先生!秋相公叫过山峰给祸害了,您快给看一看吧!”
李郎中深深地看了一眼秋意泊,道:“知道了。”
“过山峰毒性猛烈,这位秋相公就先留在我这里吧。”
老汉一个劲地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按照惯例,老汉关了门在院子里一通收拾,腊肉挂上,晒干的菌子倒进簸箕里,又在门上挂了两大块腌好的咸肉后这才离开,秋意泊看着李郎中,笑道:“怪先生方才不肯卖我蛇药……李先生,我们两缘分不浅。”
李郎中手中出现了一缕淡淡的锋芒,虽然晦涩,却无人质疑其锋芒:“为何回来?”
秋意泊也敛了笑意:“不是先生叫我留下的吗?”
按照之前出去的路子,他只要往山下走就完了,自然而然就出去了,可今日他走了半天,还上了天看路,可入目所及皆是大山,他不管是走还是飞,都没有能回到原来的鹿野林石径。
秋意泊以为,李郎中想杀他。
所以他光明正大的回来,来了松山,打起来方便不说,万一打不过,半路先拆了大阵跑路也是好的。
这天下能让人心甘情愿被束缚并甘之若饴的只有‘家’,这里可不是他的家,要是李郎中将他困在此处,不管目标是什么,他今日也是要出去的。
不管是杀出去,还是走出去——问题不大。
李郎中手中锋芒隐退,言简意赅地说:“我送你出去。”
……
“所以,这阵法不是你布置的吗?”秋意泊看着李郎中,满脸都写着:你是个废物吗?
“是。”李郎中平淡地说:“我不会修。”
秋意泊反问道:“那你会拆吗?”
“不会。”李郎中看向秋意泊。
“那我去拆。”秋意泊干脆利索地说:“你放心,拆了我给你再安回去,保证不影响村子就是了。”
忽地一抹锋芒闪过,秋意泊微微侧脸,两指轻巧一挟,一抹剑气被他牢牢锁住,笔直的锋芒在他手中溃散,转而又化作了数百道剑华直冲秋意泊而来,秋意泊不敢托大,此处天地法则诡异,他似乎抢不过李郎中,他眉目微动,千机伞剑鞘落入了他的掌中,下一刻,他脚下出现了一抹沉黑虚影,只听得几声珠碎玉裂,光华璀璨的碎片滚落于地,一道剑气陡然出现在秋意泊的面前,秋意泊却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天空。
天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