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月清算得上朋友,又和秋意泊算是豁得出命的交情,四舍五入秋露黎自然也能算朋友。池玉真露出了一点笑意:“还望秋道友手下留情。”
“泊弟?”秋露黎眼光睇向了正在保养宝剑的齐晚舟,秋意泊闻弦音而知雅意,接了秋露黎的长剑问一个弟子借了摊子,撩了袍子坐下了,认命地给她保养了起来。秋露黎这才满意地道:“这话应该我说才是。”
齐晚舟瞅了一眼:“此前我就想说了,小师叔,你们这一批制式剑也太好了。”
秋意泊毫不脸红的道:“我出手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的。”
“秋师姐的宝剑比池玉真的这把也不逞多让。”
秋露黎和齐晚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两句,闻言就看向了对方的宝剑,都说剑如其人,秋露黎的长剑不如其他女修般精致华丽,反而满是风霜磨砺之态,反观池玉真,他的长剑是离火境时秋意泊与齐晚舟共同铸造而成,如今依旧焕然,两人看了这一眼,便对对方的风格有所了解了。
台上已然分出了胜负,正好齐晚舟和秋意泊也保养地差不多了,两人纷纷取剑上台。
齐晚舟双手拢于袖中,他也算是阅剑无数,道:“没想到秋师姐原来是那样的性子,看来与玉真有得一拼。”
“怎么说?”秋意泊关于这一点倒是真不如齐晚舟。
“玉真爱剑如命,秋师姐却视剑为工具,这一场恐怕还有得论道。”齐晚舟斟酌了一下用词,想了想还是坦白的说了。
秋意泊一琢磨,好像确实是这样。
台上二人各自行礼,钟声一响后池玉真与秋露黎各自化作一道流光,众人目不暇接的看着台上,两人速度极快,有些境界低微的弟子几乎只能看见处处炸开的火花,却看不见人在何处。
秋意泊仰首看着台上,心中不禁感叹——有些低估秋露黎了。
秋露黎的剑道极为凌厉霸道,只知向前,不知后退,剑如银龙入海,反观池玉真,他的剑同样凌厉,却不如秋露黎那样一往无前,一时之间秋露黎居然还占了上峰。
他突然意识到齐晚舟那一句话的意思了。
秋露黎有一种我武惟扬的气势,她即是剑,她手中剑不过是身外物,她愿意,飞花落叶皆可以成剑,若是没有,她在她便是剑,故而根本不惧折损手中长剑,而池玉真爱剑如命,比起秋露黎来说,他有些束手束脚。
他心疼自己的剑,如同心疼自己的手足。
这并不是指池玉真不如秋露黎的意思,而是他们的道不同,各有优劣。
翡渊真君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低声道:“过刚易折。”
离安真君则是道:“这才是我们凌霄宗的弟子,若这点气势都没有,也不必再修剑道了。”
其实凌霄宗内秋露黎这样的弟子还是少数,可这少数中大部分人的剑道都入了臻境。离安真君目露欣赏之色,转而又觉得可惜——这一届天榜时间实在是太不凑巧了,秋意泊、温夷光、顾真、秋露黎这几个他们看好的苗子修行的时间都太短了。
短到了太过匆忙。
叫他们来天榜,其实一开始只是为了让他们涨涨眼界,并未指望他们这一届能在天榜获取什么样的成绩,却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留下的,居然大多是他们这一届的弟子。
要是再给他们三百年……不,两百年,哪怕一百年,天榜前十,他们凌霄宗可以占去半壁江山!
真是太可惜了。
秋露黎额尖出现了一点汗渍,她眼神坚定,与池玉真转瞬之间便是数百招已过,从一开始的稳占上风,道现在隐隐有颓唐之势,她也并未露出一点动摇。
她能赢吗?
不可以。
但是她有资格试试她可以走多远。
池玉真仍旧是抵挡着秋露黎来的每一剑,不管秋露黎是迅猛如风,还是出手如电,他都稳稳当当地抵御住了,不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