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几日没有掀起浪来。
贺念思昂首挺胸,颐气指使的命令慈宁宫的小宫婢们,原因是那些老嬷嬷她根本使唤不动。
令河公主来了,被她打发走了,清河公主来了,被气走了,新河公主来了,她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公主。”
新河公主倨傲的昂起头,打量了一眼衣裙艳丽,头鬓钗环的贺念思:“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今看起来还真是不一样了些。”
新河公主头上的夜明珠即使在白日里也熠熠生辉,白光给它镀上了莹彩,瞧起来尊贵至极。
贺念思好不容易摸到了权利的权柄,正是舍不得放手的时候,她自然明白等到燕熙伤势痊愈之后,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公主,念思很感谢您上次助我的事情。”贺念思低眉顺眼,“若不是您,燕熙没有那么快从高台上跌下来。”
其实当时也是险的很,若不是燕熙拒嫁林瓒,那还真让她避过了。
贺念思的心思比谁都重,她最想的就是燕熙能在马蹄下断胳膊瘸腿,甚至丧命。哪怕燕熙嫁给林瓒,她也是不愿意的。
“林瓒是个意外,不也顺了你的意吗?”新河公主语气轻慢,“你的运气极好,用不上本宫。”
贺念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新河公主的意思是不帮她了?那仅凭她一人的微末之力,如何彻底的把燕熙拉下马。
她咬牙,人都已经在观里了,偏偏因为状元公的关系被记起,这气运才是真正的好。
但贺念思不知道的是,皇帝能召燕熙回宫,不是因为宋玉琅,他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实是沈介在其中转圜。
但这杀人的念头一旦动下,便没有那么轻易消弭了。
连毁了清白都无法搞垮燕熙,贺念思不禁动了夺人性命的念头。
她眼见四下无人,直直对着新河公主跪了下去。
“求公主再帮念思一次。”
新河公主眉头一跳:“帮你,能给本宫什么好处?”
贺念思失声道:“您不讨厌燕熙吗?”
新河公主笑了笑:“本宫不讨厌她。”
贺念思不可置信:“那您之前为何要帮我?”
“闲来无事。”新河公主扶了扶高耸入云的发髻,一张昳丽的面容带着嘲讽“本宫近来心情不畅,不想帮你了。”
话罢,竟是一眼都没有看跪伏在地上的贺念思一眼,径直走入了燕熙的殿里。
守在殿口的云袖竟然没有相拦。
新河公主甫一入宫,便感到了一股呛到心肺里的中药味,她拿绣帕掩住了口鼻。
她看了看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她的随侍替她掀了珠帘,在她的一个眼神中退下。
“你还真是狠。”新河公主走到床榻前,看着面前的病美人,嗤笑道。
燕熙直起了身子,坐在榻上,她的手摸着被褥上的纹路:“果然是你。”
新河公主昂了昂头:“本宫帮贺念思不过是觉着你平日里太过置身事外,端的和个佛一样,想着拉踩你几下,没想到她的吃相那么难看,本宫不想帮她了。”
燕熙看着新河公主,突然笑了。
她们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都在一个宫里,都在明文堂。
新河公主出身不高,生母是宋婕妤,一个江南来的女子,家中在京城没有荫蔽,可能是看见燕熙失了宠爱的下场,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公主来,只是想同我说这些吗?”燕熙病恹恹的面上露出一个微笑。、
新河公主冷哼一声:“自然不是。”
她一拂袖就坐在了榻上:“本宫来是想问你,小平亲王同你是什么关系?”
她眸带打量,燕熙知道,方才她对贺念思的所作所为实则是在向她投桃报李,她真正想知道的是贺续。
燕熙心下没有底,不知她看到了她与贺续的哪次见面。
见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