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闻言扯了扯嘴角,竟不知孟尝竟能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她道:“侯爷谬赞了。”
孟尝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从这位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显然是折煞她了。
两人还要说些什么,外头传来一阵哄闹声。
“你们这群外来人,都给老子出来!”
有人嚎着嗓子叫嚷道。
燕照心道不好,她夺门出去,便瞧见一群衣衫褴褛,双目发红的村民。
薛仰止立在他们身前不远处,被他们讨伐着。
有人作势要去扯薛仰止的衣服,被他堪堪避开。
群情激愤。
“好啊——”有人看到燕照出来,“大家伙看啊,先前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个小子,如今多了这么多人,还敢说咱们这次这个病不是他们带来的吗?”
阵前村靠山偏僻的很,这样的村子,向来是法外之地。
薛仰止退后几步,与燕照两人齐肩。
他偏了偏头,眼神中带着凝重。
不知为何,这帮原本安生的人突然过来找他们。
燕照的眸子沉了下去,这些日子她在阵前村并非无所事事,她将村里的山道后林摸得一清二楚,就是想找到耶律能的藏身之处。
杨花镇上重兵埋伏,他肯定跑不了多远,一定还在这里附近。
而这乍然掀起的群潮,不免让燕照想到那一个人。
一颗鸭蛋碎在了燕照的脚下。
她抬起头。
“诸位。”
“村长可在此处?”
燕照知道村长的屋子,但一直没有去过,自然也不知道村长的样貌。
眼前村民群龙无首,恐怕只有村长里正才可能压住。
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后方上前。
“老夫是村里的里正。”他生气道,“你有什么话好说!”
“对啊对啊,这里的病一定都是你们这些人带进来的!”
“你们是何居心啊!”
“俺家那口子死了啊,都怪你们。”
村民们红着眼,像是要将几人吃了。
“我们是官家的人,近几日给你们送粮,你们不认识吗?”孟尝皱着眉,高声道。
薛仰止和孟尝都十分眼熟,村民们面面相觑。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官府勾结,拿俺们做一些药引子,去实现什么目的!”有人不为所动。
燕照见此低声道:“看来村里没有得病的都在这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突然奋起的原因,但至少,这是个好机会。”
孟尝早就听说这帮村民对官府的意见很大,听到燕照的话,他的眼神动了动。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燕照却对着里正道:“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如果想要剩下这些人活命,就先听我把话说完。”
里正狐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了手。
“大家伙安静。”他冷哼一声,“老夫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先头这里住了一对夫妇,您知道吗?”
里正看着她:“当时来的是三个人,那对夫妇久居不出,只有一个阴阴沉沉的男人走动。旁人不敢惹他,以为是在外头犯了事躲过来的。”
“那在发现我的前一天晚上,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这时是一个小媳妇答的:“当天俺孩儿哭得可惨,外头好像有人打起来了一样,俺们头先以为是马匪,拿了个铁锹蹲在门边守着,没成想没过一会声响就没有了。”
燕照点点头:“所以你们之后就发现了我与其他二十具尸体?”
里正沉吟了一声,一柱拐杖:“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想说的,您不是应该猜到了吗?”燕照和善的笑了笑,“你们说的阴沉的男人挟持了皇室中人,躲到你们山村,我是前来捉拿他的,没想到最后只有我一人独活,随后我便被丢在了这儿,你们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