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完,他又就着酒坛抿了两口。
江承乾就想说点什么,却又下意识地朝着不远处坐着的姜晚看了一眼。
姜晚坐的很规矩,一帐的将领高大威猛。
而她身材纤瘦,坐的位置还不是很起眼,被人挡的严严实实的,也不喝酒,只是在夹菜吃。
江承乾好像就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了。
他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古怪,好像是心虚似的,假咳了一声,离江承庆远了些。
将领们的豪饮还在继续。
江承庆今夜的酒量似乎变好了,八坛酒下肚,人还很精神。
以前都是三杯便倒,今日想喝醉,竟然如此之难。
他烦闷的随手丢了空酒坛,再不去拿新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其他兄弟们,要么喝醉被抬回去了,喝的差不多的,也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说着话。
有的在说打仗时候怎么爬的死人堆。
有的在说家中老母娇妻稚子。
还有的,在说小时候几岁尿床掏鸟窝还扯了邻村姑娘的辫子。
江承庆听着失笑,摇头往外走,视线不经意间一转,看到火把暗影之下,帐篷后面,自己那位刚才还说叫他不要“胡扯”的大哥,正和姜
晚拥在一起呢。
江承庆抬眼望天,笑意更深。
呵呵,胡扯?
这不实锤了,还胡扯!
嘴硬!
风一吹,他头有些发晕,禁不住摇晃了一下。
小兵赶紧上前来扶:“将军!”
江承庆慢慢稳住身形,推开那小兵:“没事,我自己回去,别管我。”
小兵只好把他放开,但不放心,盯了他一会儿。
但见江承庆虽然脚步踉跄,却是方向明确,往自己帐篷那里走,小兵又放了心。
江承庆进了帐,嘭的一声,直接把自己栽到了行军榻上去,然而,却是根本睡不着。
想到明日就要离开此处,前往汾阳,他的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他对这个卞南,其实没有丝毫感情。
他自幼长在泸州,五六岁上,随着父亲入了京,便常在京城,这里的气候,虽说是四季如春,但与他来说,其实是不那么让人舒适的。
若不是江楼月嫁到此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里。
可是,心里的那份空落,那么明白,那么清楚,他没有办法当做毫无感觉。
他睁着眼,在黑暗之中,盯着不远处的条桌,眼神涣散起来。
忽然,他翻身而起,歪歪斜斜地朝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