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沉沉,似乎全都变得模糊起来。
“阿、阿尧?”江楼月低声轻呼,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来了?”
“想你。”
谢尧缓缓迈步上前,瞧着她湿透的样子,眉心忍不住皱起,随手就丢了伞,把江楼月揽着往带到了马车上去。
“进城。”谢尧吩咐一声。
江楼月这会儿才缓过神来,“你能来太好了,我快被那个千机死老头给烦死了!哎。”
谢尧拿了件斗篷过来,想给江楼月裹一裹。
然而她湿的太厉害了,斗篷裹上去,眨眼功夫把斗篷弄了个水滴滴的。
谢尧皱眉:“生气也不该不管不顾淋雨,这要是受凉又得好些时日折腾。”
他拿了一旁的毛巾来,给江楼月擦头发。
江楼月气闷死了,赖在谢尧跟前,也顾不得自己这湿淋淋的,要把谢尧也给弄湿。
“我今日过去,把那老头骂了一顿,可算彻底给他得罪了。”江楼月闷声说:“咱们不在这儿了,接下来就得想办法,找旁的神医给爹爹看病。”
谢尧给江楼月擦拭头发的手一顿:“传给你的信没收到吗?”
“什么信?”江楼月抬眸问。
“……”
谢尧默默,那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这个表情?
”江楼月抓着谢尧的手。
江楼月一边问着,心里已经开始思忖,是京城的情况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北境的战事不够安稳,亦或者是,并州那边,爹爹的病情加重了!
这么一思忖,江楼月急得不得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你别卖关子,快点说啊!”
谢尧沉默了半晌,轻声开口:“算是个好消息……你坐稳一点,我怕你太高兴栽过去。”
江楼月催促道:“什么好消息?”
谢尧认真的擦拭着江楼月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在离京之前,收到了并州的信,是夫人寄给你的,你不在,我怕也有什么要紧的,所以我拆开看了。”
“信上说——”
江楼月屏住呼吸看着他。
谢尧慢慢继续:“你爹醒了。”
“什么?!”
江楼月吃了一惊,无比惊诧地看着谢尧,仿佛他的头上长了角,变成了个什么怪物。
谢尧微笑:“别这样看我,信上是那么说的,还说,希望你回家团圆。”
“我收到信之后,立即就派人传了消息过来,或许是这地方太偏僻了,信辗转下来,没送到。”
事实上,谢尧自己找到这儿来都是纯属偶然。
玉兰河这里水脉复杂,大小山脉
多的很。
谢尧只知道江楼月在这儿,不知道确切的位置,过来之后,也是随便进了一座城碰碰运气,谁知道就在城门口那儿碰上了这么狼狈的江楼月。
江楼月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尧轻轻拍了拍江楼月的脸颊,“小楼儿?你真的吓到了?”
“这是好消息呢——”
江楼月终于回过神,长长地吸了口气,喃喃说道:“太好了,可算醒了,那我们也不必耗在这儿求千机死老头了!”
“阿尧!”
江楼月扑上去,把谢尧抱紧,吸着鼻子说:“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给我带来了这样的好消息。”
说完,她犹然觉得不够,没有表达到自己高兴激动的心情,乱七八糟在谢尧脸上又亲了好几下,“我太喜欢你了!”
“……”
谢尧无奈,由着折腾着,轻轻抱着她说:“先回去,把自己拾掇一下,咱们就启程回并州吧。”
“好!咱们这就走!”
江楼月高兴坏了。
马车到客栈,江楼月下车后,一路就拉着谢尧往楼上走。
说实话,她现在是真的狼狈,衣服湿淋淋的,头发乱糟糟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