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江楼月这一箭是信号,身后其余人所射出的箭,也不为杀了那些于寿所带的士兵,弓箭只是为封路,让他们不得不往山道之内退。
箭雨又多又急,让于寿这一波人根本无法招架。
“撤!快撤!”
于寿喝了一声,无法原路返回,只能往山道之内退走。
那些士兵有的被射中,掉落马下,还有的坐骑中箭,栽倒在地。
其余那些反应敏锐的,便随着于寿退入了山道之中。
只等他们的身影全部消失,马蹄之声渐弱,江楼月才从灌木之中起身,吩咐道:“牵马!”
“是!”
蔡威立即命令手底下的人动作起来,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所有人翻身上马。
江楼月骑着雪月,立在最前面,打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缓缓往前。
到了这一刻,她并不着急,心反而很静很静。
她的脑海之中,想到的是当初赶到剑门关外时候,那里的惨烈,那里的遍地尸骸,江家那些死去的家将,父亲浑身是箭,却立在那处久久不到的样子。
她不急。
于寿算计与父亲身上的,每一箭她都记得,今日,便要全部讨回来!
蔡威和江承乾护在江楼月左右,凝神戒备,注意周边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马蹄
之声渐起,江楼月抬起手来,所有骑兵立即停住脚步,铠甲发出喀嚓闷响。
江楼月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看着戴面具的于寿带着自己的那一队人从山道的对面奔了过来,又在看到江楼月的瞬间,于寿骤然勒住马缰,整个队伍猛然停住。
于寿戴着面具。
距离又是这么远,此时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周围的那些士兵,却一个个面色骇然,十分意外。
尘土飞扬之间,那些马儿也是奔的连连喘息。
江楼月微笑:“意外吗?于统领。”
于寿隔着面具,声音嘶哑而难听:“你设伏!”
“设伏怎么了?”江楼月缓缓问道:“只准你设伏狙击别人,不由得别人设伏来对付你不成?!”
于寿死死地看着她,几次交手,他早已知道江楼月的厉害之处,但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粮草之事,竟然也不过是她所设计的饵。
当初他在剑门关围堵伏击护国公,今日,护国公的女儿便在这绿梁山道设计伏击与他。
今日的绿梁山道,和当初的剑门关下一样,插翅也难飞。
于寿要紧牙关,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枪,“你要为你父亲报仇?那便放马过来吧!”
江楼月唇角含着浅笑,眼底
却一片冰冷,“你想和我单打独斗?”
“当初你围堵我爹爹的时候,也是单打独斗的吗?你出身南桑兵家,兵法习的极好,我爹爹都对你大为赞赏,你倒是告诉我,我占尽先机,你凭的什么以为我会和你单打独斗?”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配!”江楼月喝了一声,冷冷下令:“进攻!”
江楼月她要是真的和于寿单打独斗,那是蠢!
周围的骑兵立即朝着于寿等人围攻过去。
于寿此行为了胶东的粮草,带的人虽然不多,都是精锐。
而他手下的精锐,是相较于其他普通守备部队的精锐,当对上江楼月可以以一当百的骑兵之后,不过是游兵散将,根本不值一提。
蔡威和江承乾护卫在江楼月左右,没有上前。
江楼月端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挂在马鞍一侧的黄金弓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于寿不愧是连江震都夸赞过的猛将,骑兵围攻之下,他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全部倒下,但于寿却应对的游刃有余。
他没有穿铠甲,身上却也不过几处轻微挂彩。
骑兵全身都有铠甲防护,出手免不得笨重,没有于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