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水有诸多王公贵族的别业,鲁国公府是开朝之初就封的公爵,这些年下来,产业积攒,在这丽水也置办了两处别业。
一处灵泉山庄,一处落梅山庄,都是休闲娱乐的好地方。
鲁国公府每年都要阖府到此处来待上一段时间。
此时灵泉山庄之中,重兵把守。
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扶着腰间的宝剑,从山庄门口入。
一旁的副将赶紧跟上前去,“将军回来了?县城府衙的大人们都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将军哼了一声,“要我等看好银子——当初离京时领的将令可是为救治灾民维持秩序,现在可好,倒成了看银护院的。”
“其实这样也好……”
“好什么好?”将军一眼睛瞪过去:“咱们领的是皇命,到时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必定是要受牵连的。”
副将低声说:“听说那些难民都跟疯了一样,抢钱抢粮食抢人,抢不到东西就是要见血的,咱们要是真的去了那些灾区,肯定会和那些疯了一样的暴民对上。”
“您说,又不是打仗,杀不得,反倒束手束脚的糟心,如今盘桓在这里,岂不是挺好的?”副将凑过去
又说:“再说了,此处又不是咱们说了算。”
现在这里都是那些户部的官员说了算。
他们这一波的神机营士兵,也只能听着那些官员的吩咐。
将军心里暗暗想,反正这些银子,多数是京中达官显贵凑起来的,到时候皇上发怒,自然也有这些达官显贵上前去撑着。
他不过小人物而已,受一点点牵连,应该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官途。
将军哼了一声,大步往里走,丢下一句话:“晚上你盯着点,老子睡觉去了。”
“是!”
副将赶紧应声,目送那将军离开了。
夜晚如期而至。
副将带了一队人在山庄周围巡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也便心安理得的歇息去了。
待到夜半,山庄之外忽然想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将军被吵的睡不下去,气愤骂娘:“这大冬天还打雷?!”
他裹了被子欲蒙头再睡,却不想外面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板被拍的啪啪响:“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将军喝道:“怎么了!?不知道老子刚睡下吗?!”
“有一支不知名的骑兵队伍冲进了山庄来,直奔银库!”
将军骤然翻身而
起,所有的困意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一边提甲胄一边抓剑柄就从屋内冲了出来,“哪里来的骑兵,多少人?银库哪里可守住了吗?!”
“银库已经失守了,咱们的人根本不是对手,那些骑兵马上就要搜到此处来了,将军——”副将满脸仓皇失措:“那好像是他们说的武安骑兵,咱们赶紧撤吧!”
将军脑子里嗡的一声!
信阳之事已经是天下皆知,连萧冀都不是对手。
如今江楼月所带的那一支铁甲骑兵,在庆国军中的名头虽不说让人闻风丧胆,但也相去不远。
再加上前面江震死于剑门关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江楼月那风火的性子,迟早有一日是要杀到京城来报仇的。
现在果真来了!
他们又不是江楼月的对手,抢银子肯定是抢不过,冲将上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将军心里很快拿定了主意,喝道:“赶紧撤!”
他得保着这条命,回京城去。
副将带着一队兵,护着将军一路从灵泉山庄的角门奔了出去,那里已经备好了马,他们一个个翻身上马,就朝着山下奔去,且不走官道,专挑小路。
然而奔出不过几里地去,
那将军骤然勒住马缰,惊恐地瞪着前方——
十几丈远处,有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端坐马上,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