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月低声问:“昨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大壮骑马跟在她身后:“这永州城虽然不大,但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少……而且也不好打扰寻常百姓……”
因为难民拥堵入城,百姓已经是人心惶惶,害怕难民抢夺他们的食物和钱财,轻骑分出了一千人去,在城中巡逻,才算让百姓安了几分心思。
“说的是。”
江星月淡淡说了一声,视线盯住城门处,那些慢慢往外走的难民,低声问:“你说,谢景晗那厮会不会混在难民里面,浑水摸鱼地跑出去?”
“……”
大壮张了张嘴,“这个……”
就昨日谢景晗跃窗逃跑的那个动作来看,可不像是个傻子。
只怕最近这段时间的痴傻都是装的。
他跑,自然是不想和江星月在一起,那么,必定要找机会逃离此处。
大壮说:“小姐真聪明!”
“那就盯紧一点!”
江星月眯起眼睛,从城门走过的每一个人,她都没有放过。
只是看了许久,一切正常,难民还是难民,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江星月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三千多难民,从确定迁过去的位置,到安抚他们的情绪动员他们出城,晌午十分,只有一
半牵了出去。
“小姐,喝点水吧。”
大壮把水壶递过来。
“嗯。”
江星月随手接过,拔了塞子正要喝水,忽见人群中一人行迹鬼祟,当即将那水壶直接朝那人丢过去:“好小子!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人身姿灵敏的躲了开去,拔腿就跑。
跑的过程之中,他还随手把身上的东西往人群之中一丢,大喊道:“这可是一千两黄金,小爷今天高兴,谁抢到是谁的,快抢啊!”
与此同时,竟真有不少铜钱撒了出来,天女散花一样落得到处都是。
难民们立即低头去捡钱,有的盯着那个人丢出来的东西,去抢那东西。
“岂有此理!”
江星月气骂一声,想追过去,却忽然看清楚那些难民抢夺的那个东西——黄梨木长条盒!
那是父亲的枪穗!
难民们都以为那里面真的是银子,你争我夺,大打出手。
木盒掉到了地上,被人踩踏,踢来踢去,摔来摔去。
江星月大怒,“住手!住手!那不是银子,都退开、退开——”
可是难民们急红了眼。
江星月也根本靠近不了那条盒,到处全是人,把城门这里堵成了一团,难民为了争抢所谓的银子都踩来踏
去。
那个鬼祟的人影就在此时立即窜出城去。
可就在这时,他脚下忽然被人一绊,直接跌了个狗啃泥!
等爬起来想要继续跑的时候,手已经被人从后面扭住,痛不欲生地惨叫了一声。
此时,那黄梨木的条盒恰逢被人抛了起来,江星月正要一跃而起,把条盒抢过来,只听一声劲风过,那条盒被什么东西卷了过去。
随即,有人影从难民人群之中飞跃而出,足尖点在众人肩头,竟然稳稳地翻身上了城楼去。
人群之中传来抽气之声!
江星月定睛一看,竟然是昨夜见过的那个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一手提着一个少年,另外一只手上,提着被破衣卷住的黄梨木条盒。
那些躁动的难民,也立即被骑兵压制住。
“好汉!”江星月松了一口气,“可否把条盒还给我?!”
那人什么都没说,随手丢出条盒去,江星月稳稳接住。
下一刻,那人带着谢景晗跃了下来,把人交给冲上来的轻骑士兵。
江星月快速把衣服拆开,检查条盒,发现盒子已经破烂不堪,但里面的枪穗却完好无缺。
江星月松了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