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你的意思。”谢景亨淡淡说着,“毕竟,这是你我两人的事情……”
江楼月说:“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谢景亨垂眸:“这个深宫,是个吸血的魔窟,喜欢一文不值,从来不重
要。”
江楼月又说:“那什么重要?”
谢景亨那原本得意倨傲的眼底,如今泛着冰冷,泛着茫然:“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他一生顺风顺水,从来得到任何东西太容易,便觉得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包括皇位和江楼月也一样。
可是如今皇位真的落在他的身上,却要以张贵妃和张家全部男丁性命为祭。
代价如此沉重。
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至于江楼月……他曾经真的动过喜欢的心思。
可是他们其实没多少相处的时间,那些喜欢来不及发酵,升腾,没有变得深沉而厚重。
再加上突遭变故,他以为那些喜欢,已经不见了。
可今日看到江楼月,他的心底竟还是隐约浮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知道他现在不过一个傀儡,自己决定不了任何事情。
但他依然奢望,这个女人能留在自己身边。
谢景亨看着江楼月,“你入中宫,我不纳后妃。”
“那你原来的侧妃呢?你的表妹张雪云呢?太后为你定下的蔡明月呢?”
“我会妥善处置。”谢景亨极其认真地说道:“我空置六宫。”
江楼月静静看他半晌,起身朝着谢景亨拱了手:“多谢皇上厚爱,我不
愿。”
如果没有父亲,没有骑兵,没有解药,或许她真的会答应。
她便是死了,也要将太后气的呕血三升,拉着她一起共赴黄泉。
但是如今,她可以有别的选择。
“……”谢景亨吸了口气,眼含苦笑,却并不算意外:“那……那好吧。”
江楼月躬身,行了个君臣之礼:“微臣告退。”
这一刻,她不是闺中女眷,是朝中的武将,是武安将军。
“嗯。”谢景亨应了一声,一直半垂着眼帘,眼底一片空茫,不见焦点。
江楼月退出了偏殿之后,罗风迎了上来:“国公爷出来了。”
“好。”
江楼月朝着御书房前走去,在蟠龙石柱那里与江震对上了。
此时百官相继离去,不少人朝着他们父女投来视线,却是匆忙一瞥,充满小心翼翼,然后快速离去。
“楼儿?!”江震显然十分震惊:“你怎么来的?”
“我送太皇太后回宫的。”江楼月问:“爹不知道?”
江震错愕:“你送?她出宫了?”
话到此处,江震满脸寒霜,要不是为了半粒解药,他岂会给太后任何好脸色!
江震冷声说道:“她与你说什么?”
江楼月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看了后殿一眼,说:“爹爹,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