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账外,莫宇大步上前,低声说道:“殿下,傅南香方才出了营地,进城去了。”
“进城?”谢尧半眯起眼睛,“她不是两日一进城,每次都是下午去吗?为何这个时辰进城?”
这些时日,谢尧派人日夜盯着傅家兄妹,对他们的行踪可清楚的很。
营中伙食普通,傅南香口舌刁钻,每隔一日都要进城一趟,去一家食肆吃饭。
莫宇说:“她的确是今日下午才去过,暂且不知道她是为了何事,已经派人跟了上去。”
谢尧垂了垂眼眸,看了中军帐一眼。
想来这对父女还得说好一阵子的话。
也罢,自己便找点事情做,分分心神吧。
谢尧迈入夜色,说道:“进城看看。”
……
帐篷内只剩下江楼月和武安侯二人之后,气氛没和缓下去,反倒变得有些紧绷。
江楼月迟疑地问:“爹,你可别生气啊……”
“你这么怕,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江楼月无语凝噎。
武安侯虎目之中精光四射:“还是……那臭小子强迫你的?”
武安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方才看到的,可不就是谢尧在“强迫”江楼月吗?
江楼月忙说
:“没——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但说完又觉得,实在羞人,难以启齿,又用力咬住了唇,恹恹道:“爹你就别问了。”
“……”
武安侯没好气地说:“做坏事的时候不怕,现在倒是怕了?”
“爹……您不会是想打我吧?”江楼月小心地看着武安侯说。
她平日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前世今生只怕两件事情,一是王氏的眼泪,二是武安侯的怒火。
尤其是做错事的时候,心里就更怵的厉害了。
好吧,和谢尧这件事情,与自己来说不算错,但与爹爹来说,可能就是不得了的错了。
武安侯看她半晌,极其罕见地翻了个白眼:“你放心,老子要揍,也先揍那个臭小子。”
“……”
江楼月又是一默,有心帮谢尧说两句话,但又怕说多了武安侯越生气,便忍了。
而且想想,武安侯估摸着就是过过嘴瘾吧。
毕竟他是三军元帅,身份贵重,如今随意也是不与人动手的,莫名去和谢尧动手,与他形象有损,他不会。
武安侯又说:“你不是想搞骑兵吗?明日营中摆擂台,可让报名的人依次上擂台比试,爹亲自陪你挑人。”
江楼月眼睛一亮:“真
的吗?”
“自是真的。”武安侯顿了顿,“秦朝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说起骑兵来,江楼月立即就被转移了关注点,并且兴致高昂,“他恢复的还行,现在还不能动武吧,得再过两月。”
“嗯。”武安侯点点头,“你手上现在四个人,怎么安排的?”
江楼月说:“罗风还在我身边跟着,有许多琐事要注意,骑兵的选拔目前就交给承乾和承庆两兄弟。”
停顿片刻,江楼月又说:“至于秦朝云,他受伤了,伤势不轻,如果养不好以后便是废了,所以暂且不给他安排事情了,就让他继续养伤。”
武安侯神色略有遗憾:“好好一个猛将,打仗的时候,一受伤就是好几个月派不上用场。”
好几个月派不上用场,便失去了建立军功的机会。
军中一向是靠军功提升品级,他受伤不打仗,就没有军功,也便不好明着偏袒提拔。
“爹爹……很喜欢那个秦朝云吧?”江楼月悠悠问。
武安侯笑道:“将才,爹爹当然喜欢,这些年里爹爹也算遇到过不少将才,但像秦朝云这样的,少见,我看这些年里,除了于寿,也就这个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