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楼月怔了一下,很快调匀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衣袂飘动的声音响起,江楼月感觉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床边上。
他就那么静静坐着。
江楼月便也静静趴着。
片刻之后,他抬手帮她把被子拉起来,连着肩膀都盖住,之后,手顺势按到了她的额头上。
那手凉凉的,很舒服。
他就那么坐了半晌,江楼月屏住呼吸,等着他爬上床来。
他肯定是来睡觉的。
江楼月这样想着。
但他却一直没动,手就那么覆着她的额头,许久许久,之后落到了她的侧脸上,指尖划过脸庞的肌肤,是最温柔的弧度。
江楼月心跳漏了一拍。
可她还是觉得,他不是真心温柔。
或许只是这个缱绻的动作他以前做习惯了,所以此时顺手而已。
她闭着眼睛,假装不经意翻身,往他身边凑了凑,等着他的反应。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睡梦中动不动就喜欢黏上来,怎么醒着的时候……”
话到此处,他住了口。
江楼月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快装不下去了。
她暗忖,谢尧是不是发现自己装睡,所以忽然不说了?
片刻之后,谢尧起身走了。
江楼月假装睡着,装了许久许久,外面再没有一点声音,她终于慢慢翻身坐起,有些复杂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这一夜,她彻夜未眠。
她趴靠在枕头上,想着二人诸多的过往,脑子里闪烁过最多的,当然都是他的温柔。
还有一些破碎的画面,不期然撞了进来。
“我混蛋,我骗子,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赶你走,乖一点,我们把药喝了好不好?”
江楼月呆了呆,他、他说过这样的话?
江楼月破天荒地咬着手指,陷入迷茫之中。
所以他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像宋先生说的那样、那样撒娇……就有用?
第二日,江楼月就那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
谢尧依然是整日不见人影。
江楼月现在伤势已经恢复了一些,不必整日都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盘膝坐在那儿,托腮皱眉。
撒娇?
怎么撒?
她好像只会撒野。
江楼月挫败地捧着自己的脸,无力的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