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转眸看向江楼月,张了张唇瓣,又闭上,将她重重揽进了自己怀中。
那伤口,必定是当日抢床为了让蔡威走,她自己刺的那一下,如今听千机老人的意思,竟是因为他们在武器上面涂了迷药导致伤口发痒,还要做疤。
她这一趟为自己……到底受了多少苦?
“阿尧……”江楼月靠着他。
“傻瓜,你让蔡威他们走不就是了,做什么要拉他的武器去刺自己?”
“我如果不受伤,却不继续追人,就显得很可疑啊……而且我不受伤拦着表哥继续追,蔡威他们也不能快速撤退。”江楼月低声说:“我都好了,我没事——”
“嘘……”
谢尧轻轻捂着她的唇,“以后……你不会受伤。”
他在,她就不会受伤。
江楼月笑,一个轻飘飘的“嗯”从谢尧的指缝之中漂了出来。
两人就这么靠了许久,江楼月忽然说:“咱们要不要离开云宿山?”
“暂时不必。”谢尧说道:“咱们走了这一夜,王家并未追来,而且那老头说过,凝玉床只有在云宿山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他这身体拖了太久,自己吃苦,江楼月为他受苦,他已经等不及要快快
恢复,从此把江楼月护卫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
江楼月在云宿山暂且安顿了下来。
谢尧如今的情况非常稳定,江楼月瞧着心里也安定,只是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宫五忽然神色凝重的带来了一则消息。
江楼月听了面色大变:“什么?”
宫五说:“莫言带着的护卫全部……死了,莫言也身受重伤,被王家带走了。”
“那、那王泽——”
“当时恰逢星月姑娘带人前去寻找,王公子没事,星月姑娘受了点轻伤。”宫五低头说:“这件事情发生在汾阳城郊的密林之中,但城中一切如常,想来是王家封锁了消息。”
江楼月心情沉重,若莫言当时早走片刻,江星月迟到片刻,王泽便死了!到时候她和谢尧如何说的清楚,以后又如何面对王家。
可是王家远离京城,为什么还有人要将心思动到这里来?
莫非又是为了侯府的势力。
此时想想,江楼月背脊发冷。
“别怕。”谢尧扶上江楼月的肩膀,“我已经派出人去,追查那一群刺客的下落,至于王家,他们在汾阳百余年,树大根盘,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了的。”
“嗯。”
江楼月
重重点头,如今之计,谢尧的身体为重,等解决了他身上的南桑蛊,到时候她们再好好想办法……对付那些藏在暗处的人。
当天晚上,江楼月和谢尧便去见了千机老人,询问凝玉床的用法。
千机老人慢吞吞地说:“急什么,时辰到了,老夫自然告诉你们。”
“什么时候时辰到?”江楼月问。
“月圆之夜。”千机老人说:“这小子体内的寒蛊,我之所以一直没彻底逼出,是因为寒蛊一除,他就要受情蛊折磨,如今凝玉床到了,你这个活药引也在,只要在月圆之夜用上凝玉床,他睡个几日醒来,便能生龙活虎了,你这丫头就放心吧。”
“当真?”
“老夫骗你做什么?让你再拿荷包来威胁老夫不成?”千机老人没好气地说:“你可把老夫的荷包看好了,要是那里面的东西少了一丝一毫,老夫就在打断你们这两个后辈的手!”
谢尧一直拧着眉毛。
用凝玉床要江楼月放血……他着实是心疼。
可他试探了千机老人好几次,千机老人斩钉截铁地说,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办法。
他自然是不愿意江楼月再受一点伤,只是——
谢尧闭了闭眼,
深吸口气,原本心底深处一直惦记的苍山洱海,此时竟然变成了皇帝和谢流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