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妨事。”谢尧伸开手臂,说:“来吧,继续。”
江楼月默了默,好吧,学针灸这个事情是她先起的头,但后面完全是他半逼着的,现在可好,给他扎成这样了。
“郡主。”宋先生唤了一声,把针囊打开送到了江楼月面前。
江楼月倒是没有迟疑,把针捏了起来。有了前面的经验,今天就不那么紧张了,手指捻着针尾,不轻不重的把金针刺入了谢尧的穴位上去。因为每日针灸都是同一个位置,这下可好,穴道都不用找了,因为每一处的穴道全泛着一个小红点。
江楼月没有吭声,谢尧也很识相的没多说话。
全程针灸只有宋大夫低声讲解着下针的力道和穴位的要紧,当然,到了胸口重要的穴位还是由宋大夫亲自下针。
少顷,针灸结束了。
江楼月吩咐宋梨请宋先生出去用早膳,自己则拿了宋先生给的药膏,极不温柔的把谢尧半披着的衣衫给扯落了,手指蘸着药膏,涂在了那些针痕的位置。
“看你这气包包的样子。”谢尧歪着头瞧着她,“以前那么平静,有点什么事情你都冷着一张脸像是没感觉一样,现在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
习惯。”
“那就慢慢习惯。”江楼月抹了手臂上的几处,手指移动胸腹位置。
她其实不是生气,就是自责,外带一点无力。
自责当然是因为把他扎成了这蜂窝的样子,无力么……她分明可以先学一学,再找别人试一试,等熟练了,再来帮他,他倒好,懂得踩她在意的点来威胁她。
江楼月心里不爽,“下午开始我不给你扎了。”
谢尧本来看着她涂药的手有些心猿意马,闻声抬眸看过去:“什么?”
江楼月“当”一声把药罐放在一旁了:“就让宋大夫给你扎,我会仔细看着,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宋大夫,我也可以帮你叫宋梨过来。”
“……”谢尧沉默了一下,笑道:“这又是怎么了?我那天是说着玩儿的,你还当真?说说,为什么不想扎了?”
“不为什么。”
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做的心惊胆战,谢尧敢把自己交给她随便折腾,她却不能由着他胡闹。
江楼月到一旁的木盆里洗了手,也不再理会他,就那么出门了。
谢尧摇头失笑:“现在倒是有脾气了。”
……
宫五带宋梨到了那偏僻的院落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宋梨自
己提着小药箱,辗转了许久,才进到屋内。
哑奴的伤痕在宋梨这几日的治疗下已经有所恢复,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满布伤痕的脸上,那双眼睛浑浊没有光泽,却看的宋梨暗暗瑟缩了一下。
哑奴的声音就在她耳中响了起来:“你救了我的命,我是真心要帮你的。”
她咬了咬唇瓣,走上前去帮哑奴处理伤口,“……什么办法?”
宋梨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冷若冰霜。
宫五习以为常,也懒得理她,下巴点了点,指示一个护卫上前护送宋梨回去,宋梨却冷冷说:“我自己认得路,不用你假好心。”
宫五嗤了一声。
以为他乐意送?要不是看在宫九的份上,他压根不想管她,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当即就叫那护卫回来了。
宋梨提着小药箱,一路返回了自己所在的院子,正看到江楼月和谢尧在院子里用早膳。
她好些时日没见到谢尧,如今瞧着谢尧神清气爽,眼中都氤氲着笑容,和前段时间阴云密布的情况完全是两个人……她知道,这些转变都是因为江楼月,顿时心里就嫉妒的发酸。
“公子。”她压下心里的不高兴,规规矩矩行了个
礼。
“嗯。”谢尧声线平平,“听说最近你一直在帮那个哑奴治伤,他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宋梨说:“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