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站在那儿,许久没动。
身边的嬷嬷还在说:“瞧着未来,咱们晋王殿下要前途无量了,真好,也不枉费娘娘这么久的苦心栽培……”
“别说了。”张贵妃声音有些冷,越想越是笃定。
皇帝看中江楼月,想让她做儿媳的皇子,绝不是自己的儿子谢景亨。
谢景晗虽然乳臭未干,却是不得不防。
张贵妃转身,大步回了自己的福瑞殿。
可巧第二日谢景亨就进宫请安来了,张贵妃姿态衿贵的抬抬手,“起吧。你们都下先去。”
“是。”伺候的奴才们欠身都退了出去。
谢景亨挑眉:“怎么了?母亲有话与我说?”
“最近你父皇交个你的差事你都办的怎么样?你父皇可夸奖你了?”张贵妃问。
谢景亨笑道:“父皇交给我最大的差事,就是太子和国宾馆的那件事情,我自认办的不错,既没有含糊其辞,也没有穷追不舍,而是点到即止,看得出来父皇很满意,还把太子手上吏部的一些事情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会儿与母妃请安之后,便要去找父皇禀报进度。”
“是吗?”张贵妃点点头:“那你父皇可有说别的话?”
“母妃到底想问什
么?”谢景亨疑惑道:“母妃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闪烁的,咱们母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吗?”
他可是张贵妃唯一的儿子,张贵妃已经整个张家未来的盼头。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与张贵妃母子之间的感情也极好,张贵妃一向直言直语,如今日这样吞吞吐吐,还是第一次。
张贵妃深吸了口气,把昨晚在御花园听到的话简单与谢景亨说了,并提了自己的疑惑和猜想。
哪知谢景亨却笑了起来:“母亲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九皇子自幼离京,长在山野,父皇怎么可能属意让他继承皇位?而且江楼月还比九皇子要大,父皇一向很忌讳年龄,忌讳女子比男子大,母亲忘记了?”
张贵妃脸色微凝。
当初她入宫的时候,就是被皇后摆了一道,说她生在鸿元元年三月,而皇帝是五月出生,她比皇帝大两个月。因为这个,皇帝在第一次选秀的时候便没有选她入宫。
后来张家得知皇后在背后动了手脚,多方斡旋,甚至不惜改了族谱也将她送入了宫中来。
“母妃没忘。”张贵妃看着谢景亨,“但这些年母妃却是看清楚了,什么忌讳女子比男子年龄
大,无非也是因为你父皇爱重云妃,所以不想选其余女子入宫的借口罢了,你看看如今宫中有几个嫔妃?”
谢景亨一怔。
是了,宫中除了母妃以外,便只有李妃,云妃,还有两个新提拔的宝林,但都没得到什么宠幸。
盛宠全在云妃一个人的身上。
张贵妃说:“这件事情你不要掉以轻心,多留个心眼,知道了吗?”
谢景亨慎重地点头,“儿臣明白了。”
离开福瑞殿之后,谢景亨前去养心殿向皇帝回禀交付他去办的吏部琐事。
皇帝听罢,说:“办的不错,快入秋了,接下来很快就是三年一度的官员政绩考校,你继续负责吧,好好办,别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儿臣遵旨!”谢景亨躬身行礼,“儿臣一定会兢兢业业的办好每一件事情,决不让父皇失望。”
“嗯。”皇帝缓缓点头,“对了,国宾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如常。”谢景亨回复:“送了江逸雪的尸体过去之后,辛罗依公主立即吩咐人将辛罗依和哈鲁宁以及拓刃的尸首运往柔然了,她自己如今在国宾馆闭门不出。”
处置了江逸雪之后的第二天,国宾馆外的防守
便全部扯了去。
等于是辛罗依恢复自由已经好几天了。
皇帝说:“你去瞧瞧,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