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又是一怔,“你喝醉了。”
“是吧。”江楼月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缓缓地闭了下眼,又睁开,她的手轻缓而又放肆的划过谢尧的眉眼,一下一下反复描画着,眼底波纹无限,有无尽的愧悔,有说不上的心疼,“说好要弥补你的……如今倒好……为了个从不把我放在心里的母亲,让你把救命的蛊王都废了……”
“我都在想,我要这样的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尧提起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方才,听到她唤殿下,又说多少年,他以为她唤的不是他,可如今听她这样说,他又明白她没认错。
可他们二人,哪来的多少年?
谢尧微微倾身,低声诱哄:“你方才说什么?几年?在说我吗?”
“是啊。”江楼月缓缓点头,双手捧着谢尧的脸,费力的撑起身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两手在他颈子后交握,用力一拉,把他环了过来,呢喃说:“不是说你,还能是说谁?难不成能说谢流云那个渣滓吗?”
她的话语轻而淡,说起谢流云三个字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嫌恶。
谢尧微微一笑,满意了。
由着她抱了一会儿,听到底下
有脚步声上来,谢尧把她两手拆开,塞进了被子里说:“乖,好好睡着。”
江楼月点了点头,高粱的后劲很大,醒酒汤也没起到效果,她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就这么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谢尧吩咐后,金伯带人抬了热水进来,待下人把热水放下,金伯却是不走,一个劲儿的伸着脖子朝里看:“公子,小姐这边是睡过去了吗?那还能自己沐浴吗?”
谢尧缓缓说:“你去叫两个丫头进来。”
江楼月这样,当然是不能自己沐浴了。
谢尧也是很想亲力亲为的帮她……自然,就是想想。上次武安侯说的话言犹在耳,他不该对江楼月有太多逾越的行为,毕竟两人的名分没定。
今日要不是她喝醉了,又知道她回府上去真的不高兴,谢尧也不会把江楼月带到月华阁来。
“哎,好!”
金伯出去后,很快带了两个机灵的婢女进来。
谢尧避嫌的到了隔壁间去。
半个时辰后,江楼月已经换了一身淡紫色的绸缎中衣趟到了床榻上,长发海藻一样的在榻上披散开来,把她的脸衬的十分温润白皙,此时正睡的正香
。
谢尧摸了一下,确定她头发是干的,才细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视线一丝一毫也舍不得离开江楼月。
“宫九。”谢尧低声道。
“属下在。”宫九悄无声息的从暗处走出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问了吗?她这是怎么了?”
宫九说:“小姐已经没有回府好几日了,都住在南丰巷那个原本安顿孕妇的院子里,想来也是不想回侯府去。”
“是吗?不想回去?”
“是,宫五回复,是因为侯府王夫人的缘故。”
谢尧沉吟了一会儿,视线再次落到了江楼月的身上,吩咐:“你去给云妃身边的嬷嬷传个话,就说……”
江楼月又做梦了。
梦里是自己小的时候,爹爹将她和江星月一左一右的架在肩膀上逗弄着,她和姐姐也一左一右的拽着武安侯的头发,痛的武安侯呲牙咧嘴,但面上却哈哈笑着。
爹爹带她们在市集上买了糖葫芦,让她和姐姐江星月一人一个。
姐妹两年纪小,把爹爹的头发上也弄的到处是糖渍。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找你娘亲吧,不然她要担心坏了。”武安侯笑呵呵地说着,稳稳把她们姐
妹二人抱在怀里。
小小的星月皱着鼻子:“娘亲才不会担心我们呢,娘心都有江逸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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