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一直静静把玩香包,没有吱声。
金伯和宫九对看了一眼,便也没了声气,等着谢尧吩咐。
半晌之后,谢尧才说:“她呢,在干什么?”
宫九回:“宫五传了话来,要查柔然使臣的队伍是不是带了什么……很大的东西。”
“大东西……”谢尧挑眉,眼眸微微一动,忽然就和前几日收到的柔然密报联络在了一起,“莫非,她也知道柔然人带了那个东西来京城?”
金伯啊了一声,“有可能,武安侯当初在边界上和柔然人周旋了那么久,派几个眼线打入柔然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楼月小姐查这个……想干什么呢?”
谢尧同样想知道。
他发觉,江楼月是越来越让他意外,也越来越神秘了。
不过想到宫五随意回报消息,他又皱了一下眉:“倒是心大,别人的人,还能随意的使唤,也不怕把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
“公子,您又不是别人。”金伯莞尔一笑:“您和楼月小姐是自己人,当然不会泄露她的事情出去啦。”
谢尧说:“万一是别人派去的人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竟一点也不防备……”他心里虽高兴,却也介怀。
自己当
然是对她没有任何企图之心,好吧,这个表达有误,他对她有企图,却绝不会害她,别人就不同了。
金伯无奈说道:“公子,您何必更自己过不去?楼月小姐这样,不也是因为她信任您吗?若是不信任,肯定不会用宫五,武安侯手下不缺人用。”
谢尧一顿。
这倒是。
如此说来,江楼月对自己是毫不避讳了。
他难得唇角勾动了一下,手指绕在香包的绦子上,卷上一圈,打开,又卷上一圈,打开,明明无聊的动作,他却做的很有兴致,指尖轻轻的点着桌面,良久,说道:“请宋大夫来一趟。”
江楼月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朝外看,觉得大街上的人似乎少了很多,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
小琴说:“都是因为那柔然大王子最近强抢民女的事情,惹得大家人心惶惶,谁还敢出来。”
她也小音都是穿了男装出来的,还专门带了好几个护卫。
当然,她是不建议出来的,但江星月受了伤,江楼月想去宋大夫那里找一些效果好的伤药。
江楼月说:“最近外面流言多吗?”
“多,怎么不多?”说到这个小音就来气,“抢了好些女孩子
,送回来的都少,那些女孩子的父母要是跟官府求救,就被毒打一顿丢出来,要么就给银子了事,听说是有人把事情压了下来。”
小音愤愤地说:“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怪不得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稳了!”
“小音!”小琴呵斥一声,“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音抿着唇不说了。
江楼月放下车帘。
一路到了宋大夫的回春堂,表明来意之后,药童立即说:“先生在后堂,请小姐随我来。”
“嗯。”
江楼月随着到了后堂,切这药材的宋大夫起身相迎,帮江楼月拿了伤药,又问:“楼月小姐最近身体如何?”
“一切都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母亲那里,虽说好了一些,但春困秋乏还是免不了,人看起来懒懒的,还想劳烦宋大夫走一趟。”
“夫人的身子是宿疾,多年而成,如今要想调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小姐放心,老朽自会尽力,这些药都是祛瘀散痕的上品,相信都符合小姐的要求。”
“多谢宋大夫。”江楼月把药收下,交给小琴,笑着说:“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宋先生。”
“小姐请说。”
江楼月抬
了抬手,示意小音和小琴退下。
宋大夫也会意,吩咐了药童一声:“去为那二位姑娘准备一些茶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