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昭月附在明晏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当夜,月明星稀,盛京城上空传来一阵乌鸦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好不烦躁。
正在熟睡的景佑帝被一阵夏日雷鸣惊醒,这是今年入夏以来的第一声雷。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顿时脸上被吓出了一层密汗。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异常狰狞又面目熟悉的脸,他对这景佑帝勾唇一笑,目光森寒。
“父皇。”惠王冷冷开口,像是十八层地狱的阎罗。
“老二!”景佑帝心下又是一惊,他只觉得惠王的声音也不太对。
一把明晃晃的刀逼近了景佑帝的脖颈,“按我说的,你写。”
“写……写什么?”景佑帝心中已经猜出了几分,但依然装作不解问道。
惠王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寒意,与这炎热的夏日格格不入。“传位诏书。”
“逆子,你个逆子!”景佑帝忍不住咳出了几声,朝着殿外大呼,“程林,程林!”
可殿下哪有程林的影子,一个宫人也没有。
“十八郎!快出来,有人谋逆!”景佑帝又大喊。
惠王哈哈一阵大笑,笑声中带着嘲讽和戏谑。“这大殿周围的人,都被我支开了。至于十八郎,儿子早就查出来,他不在盛京城了。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正因为十八郎不在景佑帝身边,所以惠王才敢出此下策!
“你,要逼宫?”景佑帝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儿子的心这样分崩离析。
他自以为是个慈父,即便惠王有心谋逆,他还是留了儿子一命。怎么惠王,偏偏就容不下自己这个父亲多活几年呢!
他想不通,心一片片碎去。
“父皇,你时间不多了。若不写,别怪儿子翻脸无情。”惠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郑重。
景佑帝一时又怒又急,又悲又痛。重重心虚叠加在身,竟将他身上的九五之气度掩得所剩无几。他虚弱无力地动了动,“若朕不写,你当如何?”
惠王一声嘲讽的笑,狠狠一把掐住景佑帝的脖子。“我让你现在就死。你一命而去,这位子,你以后会是谁来坐?”
“当然是太子!”景佑帝也怒了,“太子还未被废,怎么也轮不到你。”
“是吗?”惠王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伸到景佑帝面前。“你看看,儿子这指尖上,还留着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