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
“没大没小,谁教你这么叫夫子大名的?”
指责完,言瑾这才发现浑身是伤,一只脚还拄着拐的司南溪。惊讶之余,下意识地捂嘴“额”了一声。
随后皱着眉头暗自埋怨起莫道可来,这人下手真是没轻没重,司南溪固然是可恶,可恨,但也不至于把人揍成这样吧?万一他讹上我了怎么办?
话到嘴边刚想开口,又回想起司南溪,在课堂上无端戏弄自己,丝毫不把自己当师尊看待,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将脸板了起来。
“受了伤,也要同我说一声,你把鉴灵院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吗?”
言瑾脸上的表情变化,怎么躲得过司南溪敏锐的眼睛。她估计是误会自己的伤是莫道可弄的了。
见这情形,司南溪将计就计,偷偷将拐杖一甩,扑通一声,顺势倒在了言瑾身上。
“老师!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怪我出言不逊,你千万不要责怪莫师兄出手太重,这都是我应得的,明天我就去办退学手续。”
“你…你…司南溪,你不要这样。”
司南溪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言瑾一跳,说句话都变得得吞吞吐吐起来。
司南溪无故逃了昨日跟今日上午的课程,言瑾本着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认真态度,决定跟他好好谈一谈。
言瑾先前以为司南溪是临安城哪个家族的公子哥,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年纪,还跟鉴灵院的启蒙班新生混在一起。今日课后翻了入学资料后才发现,司南溪的住所居然在临安城有名的青楼街。
清晨和晚上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言瑾特意挑了中午人少的时候,低头捂脸,一路小跑过来,生怕遇到熟人认出自己产生误会。
“你不能退学!”
鉴灵院向来注重学生的培养,哪怕是再不听话的学生,违反了院规,也不得体罚,这也是鉴灵院跟修灵院最大的不同。
在修灵院,修为高的师兄师姐,假借传功切磋之名,趁机打击报复的事,没少发生。
毕竟修灵院的风气就这样,强者为尊。
临安城没有官府,也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院里的弟子夫子,修为低的要去惩凶除恶,修为高的,还要负责击杀凶猛灵兽。都是以命相博的凶险之事,火气大些,院里那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鉴灵院都是些没有丝毫修为的普通人,平日里严禁打架斗殴。这要是捅到院长那,自己挨批不说,恐怕自己父亲也会受牵连。
想到这,言瑾这才一反常态,放下姿态,给司南溪来了出长达一炷香时间的新版《劝学》。
司南溪今天如影帝附体一般,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昨日在面壁崖上,莫道可还有几位霸体院的师兄是如何残害自己的。
常年干这事的莫道可,下手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两鞭子的皮外伤虽然痛,但伤不到内在。自己出手,也只造成了一次普通的骨头关节脱臼而已。既威慑了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又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
言瑾从司南溪嘴里听到的剧情,可就大不相同了。
司南溪哭诉着自己是如何被吊在面壁崖那棵歪脖子树上,又是如何被吊起来抽了十几鞭子,外加如何被逼着从山坡上滚下来。
平日里打打杀杀见得少,听着司南溪身临其境似的表演,言瑾不经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莫道可的脾气性格,她还算了解,不大可能因为自己的随口一说,就下这么重的手。
她猜到了司南溪的描述有夸张的成分,又苦于没证据揭穿他,只得耐着性子好心哄道。
“司南溪!你不是要请我跟莫师兄去仙灵楼?我呢,本是拒绝的,只要你以后好好上课,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见司南溪不说话,言瑾接着细声细语说道。
“只要你不捣乱